果换到了,为什么要说结论值得商榷…
有那么一瞬间,柳生想要对他全盘托出,半响,只压出一声沙哑的低喃:“幸村君…”
幸村继续编织着手心的花草环,一环扣一环,缓缓低沉道:“冰帝的高尔夫球场如何?”
说起熟悉的领域,绅士顿了顿,还是侃侃而谈起来了:“场地很大,堪称国内首屈一指,设备都是超一流的,迹部君的技巧也很卓绝,这里还有很多不错的对手可以一起交流经验…”
高尔夫球场的负责人很不满意柳生退出社团,私底下找过幸村数次,都没有谈拢,最后还是让柳生一人兼顾两个社团,负责人才勘勘愿意放人,没有隔三差五地蹲守在网球部抓人。
“柳生君加入网球部,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幸村君,换种运动就当是换种体验。”,他的入部申请书已经写明了,想要换种运动寻找奇迹,理由虽然模棱两可,但作为部长,幸村君向来不会重视入部理由这种东西,他在乎的一向是部员们的实力和努力程度。
“柳生君对高尔夫球的喜爱程度应该是超过网球的…”
“…没有这回事,高尔夫球是自幼保持的习惯而已。”
同一时间,幸村的话还在继续:“…而冰帝的高尔夫社团,短时间内应该解散不了。”
“……”
绅士一愣,抬头望上他温柔的目光,眸底亮着的光点在这黑沉广袤的夜里一点一滴扩散开来了,心里一时飘起些荒唐到极致的猜测。
——亮光揉碎到最后,甚至混杂了极其复杂的,难以描述的情绪…
…
山谷的风还在继续响,飘动身边人的外套衣角,空气有些凝固下的冷。
少倾,柳生迟疑了片刻,低声说了句“逾越了”,随后握住他短袖裸在外白皙的手臂,触感一如想象中的冰凉,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外套整整齐齐地穿好。
并温柔地拉上对方的拉链,动作神圣庄严,就连呼吸都轻到极致:
“风声加大了,幸村君平时的外套还是要好好穿着好,免得着凉了。”
“不用这么担心,这幅身体暂时没有那么脆弱。”
——为什么要忽然告诉我这些,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你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柳生一时有太多想问的,却不知如何全盘托出,甚至找个合适的角度切入进去…
原来对上真正的他,他还是做不到从容淡定的,绅士想。
“你看起来很担心。”,时刻不停地提醒他穿衣服,过问他的身体健康,甚至从隔壁高尔夫球场特意跑了过来。
不过,连他都不知道他醒过来这次的契机是什么。
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目光,是深邃甚至是复杂的:“去年的关东决赛,在下有幸亲临现场,那时候亲自上场的人,应该还是幸村君。”
“我知道。”
绅士很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虽然周而复始但不一样的生活很悬妙,但生命一旦开始了,体验不一样的经历也未尝不可,我希望幸村君的每一天都是开心且健康的。”
…不要被过去困扰到,这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好一会儿,柳生才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声且飘渺:
“…其实,不用把我当成浑身满是遗憾的战士。”
“虽然,在我留给你们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我的人生应该是伤痕累累且不完整的…”
“——幸村君…”
“你认为我输得起么?”
柳生微微一怔。
许久,幸村平静道:“…正如你所见,但困扰我的从来不是过去,那些失败也好,满身狼藉也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从不值得我去眷顾和回味。”
就像困扰住文太的,是过去那个充满遗憾和不甘心的自己。
但对于幸村来说,不是这样的,尽管他的确仍置身于浓厚的阴霾,尚且走不出来。
柳生俯身,将双手放在他肩头,语言的力量太过苍白无力,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诚恳地低喃道:“…即使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我仍由衷地希望你不再碰到过,哪怕最终你能跨越过。”
“…那些痛苦不值得你感到痛苦,幸村君!”
幸村无声地垂下眼睑,仿佛在遗憾什么,嘴角最终勾起轻轻浅浅的弧度,抚落对方的手,有些自嘲地说着:“…还好我每次清醒的时间并不长。”
“——幸村!”
氛围一下子被人不合时宜地打破。
柳生被迫与他微微颔首,对面那只花孔雀开屏的气息扑面而来,散开在整个山崖的张扬高调气焰蛮不讲理得很!
啊嗯?本大爷怎么不记得,柳生已经熟稔到可以和死对头勾肩搭背的程度。
“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