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福宝惊愕的看着完好如初的院子,刚才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噩梦。
她呆愣愣的立在当场,身后的顾青山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
“又是催眠吗?那我们现在究竟是摆脱了危机,还是.......”
顾青山正在思索着。他惊诧的发现,恢复原状的不仅是院子,就连天也大亮了。他们体感的时间竟然和现实相差了好几个时辰。
望着天边的橘色云霞,顾青山拿不准时间到底是滞后了,还是从他们到家后就再也没有流逝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更三点,禁止出行!”更夫敲着铜锣由远及近的吆喝着。
“青山!”福宝也发现了异样。
时间竟然只过去了一刻钟左右,仍旧是这个破锣嗓子的更夫在巡夜。
“简直防不胜防,这个世界可真危险。”福宝抱着胳膊,后怕的说道。
“嘘!”顾青山食指轻轻附在她的嘴唇。
福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冯家大宅,一处隐蔽的院落。
“噗!”冯公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僵硬的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废物!”冯主簿大声斥骂,一点也没有为人父母该有的担忧。
“什么也没有打探到,反而又被人重伤。你这能耐就只能拿捏乡野村夫了。可恨!真是可恨!”
冯主簿大声地咆哮着,狠狠的朝地上的儿子踢踹。
“若是完不成任务,到时候连老子的命都要赔进去!”
“王庚文,咱们走着瞧!”
听到父亲的脚步声走远了,冯公子这才艰难地爬起身来。
“真可怕,没在幻境里被人打死,却反而差点被亲爹给踢死了。”
“成为嫡出,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他思绪一下子拉远,回到了十年前。
“踢死他,踢死他,踢死这个野种。”
“给我扒了他的衣服,野种没资格和咱们穿得一样。”
“让我先来整治他一番,磨磨他的傲气”
瘦弱的少年,一次次爬出来,又一次次被拖回去。施暴者总是把他搞得遍体鳞伤。
同样都是被放养在宅院里的冯家子弟。只有他,母亲早逝,孤苦无依。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发生。
在遭受凌辱时,他能清晰的听到周遭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但却没人阻止。
甚至,还有一些粗壮的男仆跃跃欲试。
渐渐的,他领悟了一种能力。
他能蒙蔽别人的感知,操控主观意识里的时间,从而大大缩短自己的痛苦。
靠着这个小手段,他欢喜地苟活着。
直到那个叫做父亲的人出现。
他满脸笑意的向黑暗中的自己伸出了手。亲自上药,打点衣食住行,对他呵护备至。
父亲不仅发落了尸位素餐的下人,还处置了欺凌过自己的兄弟。
他所有人宣告,自己以后就是唯一的冯家公子。
所有冯家子弟都艳羡的嫡出身份,竟然被他这个私生子得到了。
他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味道。阴暗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可接踵而来的却不是光明,而是至暗时刻。父亲不是解救自己于泥沼之中的英雄。反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为了强化那个所谓的神力,自己遭受了更甚于之前的凌辱。他给予自己的关爱竟然只是为了放大将来的痛苦,激发未来的潜力。
思绪回转,冯少爷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可怕,我怎么又想起来了。”
“还是当个没脑子的废物比较好。”
“对不起啦,我个人是真的没有恶意。虽然你狠狠地揍了我,但也让我得了清净。托你福,我又能歇了。”冯少爷朝李家方向拱了拱手,算是赔罪了。
李家大宅里,福宝和顾青山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
伍师傅已经托人捎信回来了,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等明日新妇回门了,就护送老爷和夫人回来。
但信里提及了一件事,让两人都颇为在意。
他说:
李文武夫妇前天发了癔症,家里人怎么都叫不醒。等大夫来了,他们又都好了。俩人同时发病,同时醒,连做的梦都是一样的。
“青山,爹娘也....”福宝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们先在爹娘那里套了消息。”顾青山的眼神沉了下来。
“这是冲我们来的,所以才没有伤了爹娘?”
“应该不是。昨晚我的灵感没有触动。就算最后没能反杀,咱们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顾青山摸着下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