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庵?!
尼姑?!
辛怜强撑着起到一半的身体,在听到这两个词后,扑通一下又摔了回去。
那些肮脏的尼姑不是都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被带进了城里?
“喵呜”,不知从哪突然窜出一只猫,一头撞在辛怜身上,还未想通前因后果的她,伴着心口倏地一痛,眼一翻,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一盏茶后。
“小姐,您可真是要吓死奴婢了,怎么可以一下子吐那么多血?”莲心看到辛怡安然无恙地醒过来,抱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服那药丸就是为了以毒攻毒,毒血吐出来的越多越好,反倒对日后的身体恢复有益。”辛怡拍了拍莲心的手,睁着眼睛说瞎话。
天知道,她刚才偷偷服了一颗半的药丸,再加上之前进府为了营造中毒很深的假象,佛串的毒也被她提前动了手脚,两相冲突,可不血就吐得有点多了。
其实她刚才也并没有真正昏迷过去,长兴侯冲进来时,她就醒了。
之所以继续装昏迷,是因为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个前世舍弃她的父亲。
尤其是父亲那双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冷冰冰的眼睛,辛怡现在想想都有些害怕。以致于今天从进门开始,她都没敢正眼认真瞧过父亲。
“小姐,您都不知道,您刚才吐血昏迷时,把侯爷也吓坏了。侯爷平时那么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刚才奴婢看到他眼眶都红了。”莲心趴到辛怡耳边,小声嘀咕道。
因祖母与侯爷关系亲厚,她平时看长兴侯,也是当自家长辈看待的。
“这事你也敢背后议论?”
辛怡抬手在莲心的臀部狠拍了一下,故意吓唬她道,
“小心回头让父亲知道了,我看你这小屁股是不想要了。”
“人家就跟你说说嘛,怎么还威胁上了?”
莲心也知理亏,忙寻个借口,捂着屁股颠颠的跑了,
“算了,不理你这个小叛徒了,我去前面打听打听那些尼姑的情况去。”
看着莲心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辛怡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情并不好,确切地说,很是矛盾。
她使了苦肉计,故意让自己吐那么多血,本意是想试探,自己和辛怜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到底孰轻孰重?
没想到父亲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预料,看到她重伤,父亲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斥骂辛怜,与小时候无数次护她时一模一样。
甚至想到父亲抱着她时颤抖的双手,辛怡心里无比内疚。父亲身上有旧疾,她不该这么吓他的。
况且如果早知道父亲会是这种反应,她就不必多吃那半颗药丸了,什么狗屁逼出的毒血越多越好,那根本就是骗莲心的说辞,她到现在心口还疼呢。
只是,既然父亲的心从来没有变,一如既往地这般爱她,宠她,那前世,为何在最后时刻,父亲会选择辛怜的孩子,而舍弃她和腹中的孩子呢?
辛怡静静地躺着,努力思索着,不料她这边还没琢磨个所以然来,倒是莲心那丫头效率惊人地又回来了。
“小姐小姐,大小姐,惊天大消息!”
莲心边喊边往房间里冲,一把抓住辛怜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
“小姐,您知道二小姐的亲生母亲是谁吗?”
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正形,不是让她去打听尼姑们的事了吗?怎么还扯起辛怜的亲生母亲来了?
辛怡此刻只想知道,静慈师太的毒解了多少?有没有供出毒佛串的事与辛怜有关?
她虽昨日就派了人悄悄关注静月庵的动静,并在第一时间得知静慈师太等人中了毒,却对其眼下中毒到什么程度?人是不是还清醒着,没多大把握?
对莲心口中那辛怜的劳什子生母,更是丝毫不感兴趣。
无奈莲心兴致高,辛怡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遂心不在焉地端起旁边的茶盏,随口敷衍道:“是谁呀?竟把我们家小莲心惊成这样?”
“小姐,二小姐的亲生母亲,竟然是静慈师太!”
“什么?”辛怡刚送到嘴边的茶盏,失手摔落到地上,“你说辛怜的生母,是静慈师太?”
“对,您没有听错,奴婢也没有说错,二小姐确实是静慈师太所生。”莲心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毕竟震惊质疑这件事的可不只她们两个,就连侯爷听到静慈师太这般说,都很吃了一惊。随后把几个年纪大的尼姑全提审了一遍。
结果,所有人的说辞完全一致,甚至连静慈师太怀孕的日子,九个半月时突然早产,及辛怜出生的时辰,出生后的模样都说得一点不差。
“并且并且,静慈师太她们今天中的毒,据说还是二小姐派人下的呢,因为那毒与您佛串上的毒一模一样,只不过比那分量大了好多倍……”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