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何维德极大的启示。
他买到庭院之后,立即按照现代防潮防热防寒和储存贵重物品的要求,用最新的现代材料,对地下的两层进行了重大翻新、加固、防潮、防热、防寒处理,将它们改建成了自己的秘密仓库。
何维德采购回来的灵芝,就是存放在这里的秘密仓库里。
为了防止被三个手等游手好闲之人、专门的惯盗惯犯们惦记和盯上,何维德将村子里无儿无女又勤劳的堂伯何崇楚和伯娘,接到这里居住,管理那些果树、花草和鸡鸭鱼。
何维德在这里也给自己弄了几个房间,除了休息,就是清江公司保健品的所有配方,都是他在这里调配好之后,才交到研发部去做试验和样品的。
他虽然不会天天住在这里,但隔三差五的,他会跟堂满和满娘两人,聊聊天,扯扯本子,甚至住上一夜两夜。
但他从不带其他人到这里来。
他和堂满、满娘挥手告别后,一个人慢慢地往清江中路走去。
还没有到清江中路,就听到敲打锣鼓的巨大声音,还有录好音,用喇叭来播放的清江普通话。
“热烈祝贺异蛇镇红砖厂厂长卢中旺老板,购买大哥大一台!”
“异蛇红砖,专供高楼大厦!”
锣鼓声、喇叭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把一个本就人山人海的街道,渲染得更加热闹无比,如同战场。
卢中旺?不就是三番五次地去求三满何崇狮,请求给产业园建设提供红砖,答应一年结一次账的那个老板吗?
前天卿柏平书记要召见自己,他秘书在走廊上等着,说书记特意要见自己。
当时卢中旺刚好在走廊上,和自己打招呼,因柏书记召见自己,和卢中旺只是点了点头。
当时并没有发现卢中旺拿着大哥大,莫非昨天才买的?
何维德从柏书记办公室出来,被市乡镇企业经济委员会主任宋大蕞看到了,顺便就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宋大主任,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异蛇红砖厂的卢厂长了。”何维德笑道。
“那个暴发户,”宋大蕞嘴巴一瘪,“连柏书记的话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太没有意思了。”
何维德一笑:“不会吧?一个红砖厂老板,敢不听书记的话?”
宋大蕞说,今天柏书记把他们两个人喊来,好心好意提醒他,希望他把精力和财力用在发展上,把企业做大做强,不要总是跑到马路巷去屌菜,多多注意个人形象。
他当着柏书记的面,头点得和鸡脑壳啄米一样。可一走出办公楼,马上就骂起柏书记来了。
说柏书记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偏偏去管。
向个体私营企业乱收费、乱摊派、乱罚款、乱培训的事不去管,却来管我一个私营企业主去屌菜的事,荒唐不荒唐?
我有银子,更有精力,我不拽菜拽什么?钱生带不来,死带不走,抓钱就是为了花钱,不花钱我还抓什么钱?
再说,我把钱花在女人身上,还不知道改善了好多人家的生活呢。
“何总,你说这个卢中旺,靠烧红砖赚了几个钱,就这么乱搞,是不是思想太肮脏,道德太败坏,搞坏了社会风气,搞乱了社会伦理?”宋大蕞最后问何维德。
何维德顿时被宋大蕞问到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问题是,男人即使没有钱,看到漂亮女人时,也多半想变坏,甚至变了坏,比如那些违背妇女意志的动强犯、骚扰犯等等。
仅仅是钱的问题吗?
钱不过是一种媒介,是一种交易的工具而已。
它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握钱的人的问题。
何维德站在人行道上,看着穿着鲜艳服装的锣鼓队、腰鼓队和举着横幅、斜挎喇叭、浩浩荡荡的游行队,特别是披红戴花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卢中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是那种不蒸馒头要争气的“斗气人”。一口气上来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宁愿被派出所的人抓着罚款,也要去屌菜。
他觉得,去屌菜,是自己经济实力的一种展示,他不怕罚,罚得起,是一个有钱人。
但被市委书记当着别人的面一“提醒”,他觉得自己所有的面子,都被书记“提”走了,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醒起拐”。
他要通过买大哥大庆贺游行,把自己被人“提”走了的面子,重新挣回来。
这样的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很难成为富豪的,最多是当个土豪到了顶。
宋大蕞这样的“八卦人”,能避之则尽量避之。
他所看到的事听到的话,随时都会变成路透社消息。
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他不觉得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