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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饮恨而终(1 / 2)

大墨三十七年,数九寒冬,漫天飞雪。

煜王府。

柴房的门猛然被人踢开。

寒风卷着飞雪吹了进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口半人高的土瓮也似被风吹得瑟缩了一瞬。

待婢女手中的宫灯慢慢靠近,才看清土瓮上露出一颗脑袋,枯草般的头发,半遮着一张伤疤纵横的脸,仔细看还能看到腐肉中有蛆在蠕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流脓腐烂的味道。

叶菀茹用锦帕捂着鼻子,嫌恶的看着翁中的女人,嘴角微勾,“姐姐,你猜,妹妹今日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那颗脑袋闻声转向来人,面容虽因伤痕狰狞,可那一双眼睛却美得不可方物。

“我娘可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

声音粗哑刺耳,像是刀尖刮在瓷器上,同样满是嫌恶。

叶菀茹见叶蓁蓁这般高傲的姿态,顿时怒了,“叶蓁蓁,你如今这副鬼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狂?”

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清高做作的样子。

从前,她是叶国公府低三下四、奴颜婢膝的庶女,她就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受尽宠爱。

后来,她是煜王府伏低做小、唯唯诺诺的侧妃,她还是那样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如今,她抢了她的宠爱,夺了她的后位,断了她的后路,成了这大墨最尊贵的女人,而她却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她还有什么资格这么狂!

叶菀茹狰狞一笑,素手轻抬,一具破布般的尸身便被扔到土瓮的正前方。

叶蓁蓁眉头微皱,无意瞥见那腰间的一抹鸦青,双眸猛然一缩。

那荷包,是她儿时绣的第一个物件,被爹爹要了去。

自那以后,爹爹将荷包挂于腰间,从未离身。

叶菀茹见状,笑得得意,用力拽着叶蓁蓁的头发,将她半边身子拽出了瓮,“叶蓁蓁,本宫这次给你带的好东西,叶宏蕴的尸身,你可喜欢呀?”

叶蓁蓁看到地上那熟悉的面容,一行血泪簌簌而落,拼命挣扎着朝地上的人探去,把瓮撞得“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叶菀茹,你不是人!你连生身父亲都要害,你丧心病狂,不得好死!”

她早没了手脚,断肢处还每日被割开放血,此刻,每动一下便是钻心刺骨的疼,可她却似完全感觉不到疼,就那么一点一点向叶宏蕴爬去。

不一会儿,便在地上淌出了两道殷红的血路。

叶菀茹看着叶蓁蓁这副死狗模样,终是没了往日的高傲,只觉快意极了。

“不得好死?可真是笑话!如今死到临头的可是你叶蓁蓁!”叶菀茹轻嗤,“本宫也不怕告诉你,苏宏蕴那样的蠢货可没资格当本宫的爹!而且,那蠢货也从没有把本宫当他女儿,永远只会偏心你和你那个死了的贱娘!”

叶蓁蓁终于挪到了叶宏蕴的尸身旁,断肢触着那熟悉的面容,忍不住的颤抖。

“你胡说!这二十年来,父亲从未少过你一丝一毫,你明明是姨娘生的庶女,却享受着和嫡女同样的待遇,你害死了他,如今还让他含冤而走,你简直泯灭人性!”

叶菀茹面带讽刺,“呵呵,给本宫嫡女的待遇?那你娘死了那么多年,他为何迟迟不肯立我娘为国公夫人,让我一直顶着庶女的名头,处处低人一等!

你一个胸无点墨、貌丑无盐的草包,却霸占着煜王妃的位置,而我这个大墨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只能做个侧妃!

害死叶宏蕴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这个蠢货!”

叶蓁蓁踉跄了一下,断肢处的血流的更凶了。

是啊,是她,都是因为她!

是她眼瞎心盲,是她引狼入室,是她害人害己!

是她不顾爹爹的阻拦,嫁给披着人皮的豺狼,还助他登上皇位!

人人皆知朝承恩,暮赐死,唯她不知!

是她啊!都是她害死了他们!

叶菀茹见她万念俱灰的样子,却还觉得不够,又娇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外祖父通敌叛国,罪大恶极,皇上下旨满门抄斩,今日午时,你外祖父家一百三十五口人在菜市场被斩首时,那血啊,流了一地,护城河都染成了血色,连风中都是一股血腥味……”

墨!玄!煜!

叶蓁蓁目眦尽裂,眼球通红,一头青丝瞬间根根变白。

叶菀茹狞笑着补充道:“还记得那被你冷落数年的表姐吗?那副冷心冷肺,不可一世的模样,跟你一样令人讨厌!

我便送了十几个男人给她,最后被活活凌虐而亡,她死前,竟还求我放你一马,啧啧啧,真蠢!”

璇玑表姐!

哗啦——

叶蓁蓁心头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冒着血。

叶菀茹舔了下唇边被喷溅的鲜血,只觉得这味道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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