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裤衩穿五年“御林军护卫宫廷安全,但陈启艾却是皇后的人,卧榻之侧啊,皇上!”
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何况这个酣睡的人不仅自己睡了,还安排了一大群人守着。
若有朝一日,皇后的羽翼彻底丰满了,打算做最后一击了,等待着皇上的,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要我说,皇上能容忍陈启艾在身边晃悠,也是个神人了!”
徐至钟也不怪朱敬宴口无遮拦,他只“呵呵”两声,“到底比不上玉面阎王要以身犯险。”
朱敬宴不乐意了。
被许多人教的,他现在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口头上的亏也不行。
“我这是为了谁啊?”朱敬宴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对面那人当成皇上看待一般。
“我还不是为了你,老没良心的!”朱敬宴平常喜欢说许多多是小没良心的。
现在看来,这父子俩,都是那没良心的。
不愧是父子!
一对白眼狼!
徐至钟自然知晓朱敬宴这般冒险,都是为了他。
依照朱敬宴的计划,只需要稍微动一枚暗棋,此计若是成功了,御林军统领陈启艾就非死不可了。
御林军统领一职让出来,徐至钟就有机会将这个位置换上自己的人。
至少他的安全就有了更多的保证。
可他担心若是此计不成,死的可就是朱敬宴了。
通敌叛国可不是小罪名,要株连九族的。
不过真要说,朱敬宴的祖父,父亲都战死沙场,父亲战死之后没两年,母亲郁郁寡欢也跟着去了。
家里只有一个姨娘也被朱敬宴送走了。
现在他的九族,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可就剩一个那也不行啊!
“不行不行!”徐至钟还是摇头。
“皇上!”朱敬宴忽然神色郑重,认真地看向徐至钟。
徐至钟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一愣,也不觉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朱敬宴该不会是又有什么骚点子了吧?
然而下一秒,他看见朱敬宴唇角上扬,不用朱敬宴说,他都知道自己被耍了。
果然,就听朱敬宴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摇头的样子,贼像哄小孩儿的拨浪鼓?”
徐至钟:你特么!
朱敬宴不等徐至钟骂人,哈哈笑着就跑了,“臣告退!”三个字传过来的时候,他都跑出南书房了。
朱敬宴把徐至钟气得捂了嚎风的,偏偏还拿朱敬宴没办法,骂了声“滚!”就让他出宫去了。
但朱敬宴还没回到大理寺呢,皇上的赏赐倒是先到了。
圣旨的大概意思就是朱敬宴太穷了,一条裤衩子穿五年,都露窟窿了,还坚持继续穿呢。
皇上感念他忠心耿耿,不忍心忠臣受苦,特赏赐他一些吃用的东西。
这圣旨一出,朱敬宴的声望就达到了顶端。
要说老百姓最喜欢什么样的官员,那无非就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一时间,朱敬宴一条裤衩子穿五年的传言,在京中风靡。
对此,许多多只能感慨,皇上还真是,做了好事都不讨好。
朱敬宴每每想到徐至钟在圣旨上写他一条裤衩子穿五年,就恨得牙根痒痒,造反的冲动都有了。
他就只是想宣扬一下自己清廉的好名声,本意是让人散播一些谣言,可没打算把谣言落实啊。
而且,他其实真的不穷好吧。
他家里是世代忠良,父亲和祖父都是征战沙场,戍边守关的大将。
朝廷有个不上台面的潜规则。
边疆苦寒,粮饷偶尔不能及时抵达,故而军中的战利品,都可以由将士们自行分配。
这么多年来,他们家的库房其实还挺充裕的。
更别说他自小在宫中给徐至钟做伴读。
徐至钟书读得好了,先帝就会奖赏他。
徐至钟的书读得不好,先帝罚他,徐至钟为了哄他,就会送给他一大堆东西。
不说别的,就他家那库房里,现在各种珍奇宝贝,都是放着落灰,没有人用的。
他其实真的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穷。
什么一条裤衩子穿三年,他都穿不到三个月好吧!
但徐至钟的圣旨都这么说了,他作为一个清官,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富有了。
于是,朱敬宴将今年内务府新给他做的四套官服都收起来了,将三年前那十几套放着堆灰的官服找出来套在身上,出门招摇去了。
众所周知,这衣服若是穿着,最多就是有点磨损,但若是长时间不穿,再拿出来那可就质量堪忧了。
而且,三年前那衣服的料子和质量,与现在的也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