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回到大理寺之后,也没再张罗要往外跑了,就连朱敬宴等人出去查案子,许多多也没再闹着非要跟着了,安安稳稳地呆在大理寺里。
能不出去添乱,就绝对不会出去添乱。
只有一件事,她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找到了苍尘。
见到苍尘之后,又有些女儿家的羞涩作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犹豫了半天。
最后还是苍尘看不下去了,放下了手上正写文书的笔,笑看许多多,“多多有事要问苍叔叔?”
许多多沉吟一瞬,苍尘心下了然,“是想问小池的事情?”
许多多的表情更不自然了,“才不是,我就是问问给小宛解毒丸的老大夫!”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掩饰什么。
苍尘如何能不知,他笑了一下,并未言语,“据我所知,那位老者并不会医术,应当是奉命而来,专程为我们送了解毒丸和调养身体的方子。”
张千曾经说过,苍尘有八百个心眼子。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山上随便碰到个什么人,就相信了,还将人家给的药丸给苍小宛吃?
自然是一切都考察清楚了,才会将药丸给苍小宛的。
“苍叔叔如何能断定,那药丸一定是解毒丸?”
苍尘唇角含笑,轻轻浅浅的,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许多多。
许多多被苍尘看得有点不自在,想说的话又有点问不出口。
过了许久,还是苍尘不忍心再为难她,才柔声劝道:“多多,小池会回来的。”
许多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蹭得一条三尺高,“谁关心他了!”
“他都不辞而别了,不回来最好!”
说完,许多多转身就往外走。
苍尘看着许多多那气呼呼又带着点心虚的背影,心底替池渊默哀了一瞬。
看来小池想要回来,也不容易啊。
至少多多这关,不好过喽!
不过这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再大的烦心事,也是苍尘自己去为难,怎么也烦不到他的头上来。
这么想着,苍尘便觉得自己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担心苍尘,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他这手底下可还有厚厚的一摞文书要写呢。
“要命喽!”苍尘晃了晃手腕,认命地拿起了笔,继续写文书了。
许多人从苍尘的书房里跑出去,又跑了一段路,才冷静下来。
她其实不愿意承认,相比于生气,她其实更多的是担心池渊现在的处境。
云来宗的人三番五次地来找池渊,一定是宗门里出问题了,甚至还是大问题。
不然云来宗有池渊的父母和一众长辈护法长老在,又何须让池渊回去处理事务。
也是想到了这些,许多多才回开始担心池渊。
担心池渊在云来宗到底面临着什么样的境况,一定会遇到危险,他能不能顺利度过逢凶化吉。
若是池渊真的出了什么事……
许多人甚至不敢往下细想。
她晃了晃脑袋,有点神思不属。
许多人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张千就去寻苍尘的,说的正是许多今天与他说过的话。
当然,他依旧隐瞒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苍尘也不是傻子,在他的伤势久久没有痊愈之后,也难免有些怀疑,这一次正好趁着张千过来找他,他就问出来了。
“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大胡子说,依照你的身体状况,早该痊愈了!”
张千早就想过他们会问,自然也想好了应对的话术。
“他说?你让他去试试,先后两次险些丧命,看他能不能在月余之间就恢复如初?”
“我现在能下床走动,那都是我身体强悍,要是换成广倾安,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呢。”
说完广倾安,他也没忘雨露均沾地瞥了苍尘一眼。
苍尘:危险!
“要是换成你,只怕连上一次都挺不过来就没命了,你们竟然还有脸嫌弃我伤好得慢?”
苍尘:我就不该问!
但他想到广倾安的话,又想到朱敬宴也曾经说过,张千一定有事情瞒着他们,他决定诈一诈张千。
“你骗他们也就算了,就别骗我了,我又不是只长胡子不长脑子的大胡子,你觉得以你的心智,能骗得过我?”
张千心知苍尘是在诈他,毕竟已经被许多人诈过一次了。
他苦笑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在骗你们?你们到底对我有多大的期待?”
“哦?你这话听着倒是稀奇了,还有谁觉得你骗我们了?”
“多多呀!”张千一脸的哭笑不得,“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话本子,之前我带她去你家的时候,在马车上非说话本子上都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