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月牙还藏了半边身子在云层之下。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划下,落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壤上。
他缓缓解开衣扣,将素白的外衣解下当作包袱,蹲在地上,一棒一棒地将沾染了许多多的血液的土壤捧到衣服上。
待到血土都被收起来,池渊才将装得满满的衣服系起来,背在身上,又一步一步,顺着山路走回去。
“多多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沉重的脚步声惊扰了半醉的广倾安。
他偏头看过去,就见少年人背负着一个大包裹,踉跄但坚定地,一步步踏着星辉而来。
“小池啊。”广倾安站起身子,走向池渊。
血腥气弥漫开来,他意识到池渊背着什么,伸手过去,“我来吧。”
池渊抬起头,幽深的眸子落在广倾安的脸上,“我可以的。”
广倾安还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跟在池渊的身侧,看着池渊汗如雨下,双腿直打战,心底不忍,却没有再伸出手要帮忙。
从朱敬宴的口中,他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