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也是个心善的,瞧见那孩子这样,也心有不忍。
再看看这父子两个,又是真心疼爱孩子的。
最后羊是没卖给他们,但是同意他们花钱买羊奶来着。
陈老太太平常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被这父子两个雇佣过来照看孩子。
本朝律法是民不举官不究。
陈老太太撤案了,广倾安就口头上教训了年轻人两句,让他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年轻人本就是没办法之下,才出此下策,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又被老秀才压着认了错。
此事也就就此作罢了。
广倾安抱着许多多,一路直奔首饰铺子去了。
让许多多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还在首饰铺子里遇到了一个熟人。
“广大人?”程英瞧见广倾安时,面上便带上了笑意,莲步轻移挪了过来。
下一刻,她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许多多身上,“这是多多丫头?大理寺的小神探?”
显然,上次有过一面之缘后,她打听过许多多的身份。
“是我闺女。”广倾安骄傲地扬起了头。
程英面上便露出喜色来,凑上前来摸了摸许多多的小脸。
程英的手很柔软,许多多舒服得像小猫一样抬了抬头,眯起了眼睛。
许多多的反应,更让程英心下大喜过望。
“这丫头喜欢我。”她笑着说,而后从头上摘下来一支玉簪子,在许多多的面前晃了一下,“多多,叫娘亲,这个就给你。”
广倾安面露不善,“别带坏孩子!”
程英闻言身上一僵,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广倾安,却在目光对上广倾安的眸子时,扯了扯唇角,后退半步,“广大人说的是。”
她是什么身份啊,肖想大理寺的寺丞大人,已经是心比天高了。
她的手缓缓垂下去,脸上的笑容寡淡了许多,看上去一身落寞,惹人恋爱。
花楼的女子,素来最知道自己什么样子能让客人动心生怜。
可此时,程英并没有用自己的那些手段,她只站在哪里,就让人心疼得不行。
广倾安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手指蜷缩了一下,“那个,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许多多就伸出手,接住程英下垂的手。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程英怔了一瞬,抬起头的瞬间,许多多还从她的眼中看到的错愕。
“叫娘亲肯定是不行了,如果叫姨娘的话,姨娘愿意把这个好看的簪子送给多多吗?”
“给,给你!”程英手忙脚乱地将簪子塞到许多多的手上。
嘴角动了动,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光芒。
她失落什么呢?
早在将一颗心挂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时,不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嘛。
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自我疗愈之后,程英上前一步,将许多多接了过来。
“走,姨娘带你买好看的首饰去!”
“别跟你爹爹一起走,他那个审美,哪个姑娘能瞧得上?”
程英抱着许多多走了,留下广倾安站在院里,一头雾水。
这又不生气了?
女人啊,真难搞!
听着程英在许多多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广倾安又不乐意了,他快走两步,来到两人身侧。
“我审美怎么了?多多这身不好看吗?”
程英斜睨了广倾安一眼,“这身穿在多多身上好看,那是因为多多天生丽质,跟你有什么关系?”
广倾安:……
程英被许多多一声声姨娘叫得心花怒放。
她在花楼多年,蝉联了多年的花魁娘子,手上的银子不老少。
这会儿给许多多挑选起首饰来,那叫一个阔绰。
掌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从首饰铺子出去,许多多已经彻底变了个样,从金贵的小姑娘变成了清新脱俗的小姑娘。
许多多很喜欢。
程英也很满意,带着许多多往成衣铺子去了。
广倾安认命地跟在后边拎着一盒又一盒的东西,前边还传来程英不善的话:“小心着点,别把我给我闺女买的东西摔了!”
广倾安堂堂大理寺寺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憋屈。
偏偏他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忍着心里的不善,恶狠狠地瞪了前边那摇曳生姿的女子和蹦跳的小姑娘一眼,小心翼翼地拎着东西,跟在两人身后,活像个伺候主子的小厮。
又给许多多添置了两身新衣服和两双新鞋子,听着广倾安抱怨拿不动了,才就此收手。
程英颇有家资,在京中还置办了一处房产。
此番就将两人待到了自己的家里。
许多多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