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被他抱的有些发汗。
他久久不说话,她偏头轻轻顶了他一下。
“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徐宴握紧她垂散在腰间的发丝,哑着声音述说:“我好爱你啊。”
青沅垂眸。
怕她不信,他又说:“我真的,好爱你。”
青沅不曾回应,只是嘴角缓缓挑起了一抹笑色。
窗外,茂密的梧桐树抖落下一片碎碎秋日光影。
江柏辰刚结束了一场电影的拍摄,也没再去接别的工作,也接不到了,他被薄家全面打压。
为了逼迫他与薄枫源彻底断了关系。
他也不想去争取、反抗,只整日待在房间里。
而薄枫源,自那天以后就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
就连孙颖过去薄家,也没能见到他。
但她还是拿到了薄枫源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孙颖没有立马去办手续。
留着这段法律层面上的婚姻,既是朋友之间的情意,更是因为薄枫源这么多年对她的帮助。
在薄枫源需要支持的时候,她不能背弃和薄枫源的情意。
“如果我这么做能让枫源在这条路上走得没有后顾之忧,值得了。”
颛孙明勤没有去逼她,因为他知道,一旦孙颖和薄枫源离婚,薄家很有可能会逼着薄枫源再娶别的世家千金,他和江柏辰之间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情爱的关系里,薄枫源与他是一样的,犯了错的那个。
所以,也会希望薄枫源能得到原谅,能于江柏辰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
那样的话,也能让他看到一丝丝希望。
“应该的。小宝的薄爸爸会得到他所期盼的。”
孙颖多少也当了那么多年薄家儿媳,还是想办法从薄家那里得到了一些薄枫源的消息。
“被打了一顿关起来了,这几天闹起了绝食。不过你们也知道枫源的爸爸,从来说一不二,想靠这个逼他松口,根本就不可能!”
这些话,没有避着江柏辰。
而江柏辰没有任何反应。
沉默的扒完了饭,带着小兔子出去玩儿了。
孙颖叹气:“没有回应的争取,怕枫源撑不下去。”
青沅勾了勾嘴角,讽刺道:“这些、不都是我师哥经历过的么?他独自走过了那么多年,凭什么薄枫源就能轻而易举就得到?薄家为了逼他们断绝关系,利用他们手里的权势打压我师哥,他的事业被腰斩,薄家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却能心安理得地那样对付他,凭什么?”
“错的到底是我们抓不住的爱,还是我们没有成为为所欲为的强者?”
被阳光照透的客厅里,一阵沉默。
许久后,她又道:“抵抗、争取、付出,因为对面的人没有回应就放弃,这样的感情得多不值钱?”
徐宴颔首,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一年、十年、一辈子,既然认定了,只有走得义无反顾才值得有所回响。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怂货,如果还要继续当下去,那就活该他什么都得不到。”
“江柏辰耗了八年时光在他身上,他又有多少个八年?”
孙颖暼了他一眼:“大哥倒是颇有些心得。”
徐宴侧首看着青沅:“我这辈子就与你大嫂耗上了,她不嫁,我不娶,她若是活到一百岁,我便努力活到106岁,她爱的人,我爱屋及乌,她恨的人,我同仇敌忾。我有这个爱她的自觉,自然就有走下去的心得。”
青沅垂眸浅笑,那样温定。
孙颖听着肉麻,却又说不说的感动。
“……”
徐宴又笑了笑:“不过颛孙显然是不会满足于站在你身边,他要的,是把你绑在身边。”
孙颖淡了神色:“他这样的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当然不会懂得如何去尊重一份感情。”
徐宴沉默了须臾,突然道:“他身上的毒,靠换血已经太大作用,快要压不住了。”
孙颖一怔。
压不住了吗?
不是一直在支持研究所研制解药吗?
……
门铃响。
佣人去看了可视门铃:“是颛孙先生和憬之来了。”
入户门打开,颛孙明勤牵着小宝走了进来。
孙颖看着他,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啪”地一声在空气里荡开。
颛孙明勤生生挨了她一个耳光。
孙颖怒道:“活不长了,还要来招惹我,颛孙明勤,你还能再自私一点!”
徐宴诧异了一下。
看着颛孙明勤脸上的巴掌印,同情地替他顶了顶。
一回头,就看着青沅无语地看着他。
那什么,真是失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