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打你电话的时候,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容栩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容栩离开帝都在外的五年,你关心过她吗?”
“容栩回到帝都一年多,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的?”
“恩?”
她语调轻和至极,却字字句句里都透着咄咄逼人。
何捷步步后退,完全没有与之平衡的气势。
青沅压了压容栩的肩膀,让她坐下,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后,微微倾身,双手撑在她背后的沙发上,看着何捷继续道:“容栩在我这儿不用懂事,她和孩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不会没有地方住,不会没有钱花,我的财产可以分她一半。只要有我闻青沅在一天,她们母子永远有人撑腰!”
何捷见她这样护着容栩,心底对容栩的不满也不剩几缕了,深知只要攥紧了容栩,就一定能为汪家谋来数不尽的好处!
越发认真地表演“亲妈”的角色,脸上的细纹里都写满了“慈爱”,叹气道:“你和容栩感情好,我当然为她高兴,可她不能一辈子依赖你,她总要结婚的。”
青沅说话半点不客气:“容栩足够独立,毕竟生父生母都是靠不住的。她是成年人,有权利挑选自己喜欢的生活、以及男人,就不劳汪太太多操心了。”
何捷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到底是容栩的妈妈,我又怎么会害她!给她说的男士有头有脸……”
青沅挑眉:“我认识的人,还不如你们汪家身边的那些人有头有脸?”
何捷私心里就不愿意容栩嫁进豪门。
她下意识贬低容栩,只有把容栩贬到最低处,才能牢牢攥在手心儿里:“她带着孩子,自身也没有什么优势,豪门哪有那么好进的!”
青沅清冷一笑,带着明显的讽刺:“汪太太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进的汪家门儿了?她比你优秀,只要她想,她就能!”
何捷被噎得心口发痛:“我……”
青沅眉目冷凝:“汪太太瞧不起自己女儿,藏在心里也就是了,说出口,还有什么意思,恩?不过没关系,容栩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
何捷泪光闪烁地看向容栩:“就算你在生气,我是你生下你的妈妈!”
容栩没有任何反应。
在她那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开始,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就已经彻底断了。
“是么?”青沅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低低地笑了好一阵,“也是,血缘上确实如此。不过,汪太太最好不要以为凭着这一点就能拿捏她了。惹她生气,我也会生气,你们谁让她不高兴,不然我会让你们汪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轻轻挑眉,“想试试吗?”
试试吗?
何捷眼皮一阵乱跳!
“这是我和容栩之间的事,我们是母女,血脉相连,我们只是需要时间去和解。”
“不。”青沅竖起食指轻轻晃了晃:“于我而言,这只是容栩的事,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给她不舒服!”
食指一掸,干净利落:“送客!”
齐阿姨过来,将何捷的包递给她,朝着门口比了比:“汪太太请。”
何捷没有实力与之叫板,即便气得心口发痛,也只能忍下!
忍下!
但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青沅低着头拨弄着手机,不经意似的一说:“以后再有人不请自来的,直接联系小区安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
齐阿姨“唉”了一声。
“知道了!”
何捷难堪至极,来不及说什么,被何阿姨推了一把。
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
容栩双手掩面,把面容遮掩在黑暗里。
明明她很努力地活着,明明她也未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处处都是失败?
“等过完年,我……”
青沅温柔的声音压过了她:“过完年要做的事,过完年再说。”
她太知道容栩现在需要些什么,坐在容栩身边,用力地拥抱她:“去平幽过年吧!外公很久没见过你了,也没见过阿纪。我们带崽子们收一波红包去!”
湿热在掌心化开,容栩哽咽着,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青沅捏了捏她的肩,温定道:“很早以前我们就说过的,我们是世上最最亲近的姐妹,相互扶持,不分彼此。我的亲人,自然也是你的,恩?”
容栩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点头:“恩。”
青沅上哪儿,徐宴也就上哪儿。
出去旅行的计划不能成行,薄枫源和江柏辰倒也无所谓,两人收拾行李,自己飞走了!
没有等吃完年夜饭再出发。
到瞿家的时候正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