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她缓缓而笑。
点头,温柔地说:“一、二、三、四,有先后顺序,那是至于我给自己的比较和顺序,不代表我给予‘四’的感情是干涸的。我信任他,并不代表我信任背后那双肮脏算计的手。”
“颖颖,在等待的过程里,我害怕。”
“我当然害怕!”
害怕。
我当然害怕。
她说的那么自然,没有隐瞒,不觉得那是自我的懦弱。
在那么一瞬间,像是有意思沁凉的风吹过她凌乱的四五,得到一丝清明。
自己一直极力否认的,在这一刻她有了勇气去面对。
她可以害怕!
“是,谁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青沅的手越过桌面,轻轻覆上她的手背:“颖颖,你现在做的很好,你厌恶她,但你还是没有让那个她得逞,不是吗?你把你的爱情摆在第一位,没关系,这不是错。一个人背对这段复杂的关系,才是最大的问题。”
“人生一世,能有自己的热爱,很难得,不用在意别人会怎么看待你。既然放不下,去,去面对它!我们不是胆小鬼,可以输!输了,大不了用后半生去站起来!”
“不管如何,我和徐宴,会一直在你身边,恩?”
孙颖看着她,鼻子酸酸的,那种有退路、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让人感动。
她颤抖着睫毛,湿漉漉的水气在灯光下有粼粼的光。
“恩,我知道。”
用晚餐之后,青沅又陪着孙颖逛了会儿。
有人陪着的时候,也好分散些心思,不必拿工作去麻痹精神。
孙颖很喜欢与她一起走走看看说说话,其实青沅的性格内敛温柔,与阳光娇俏并无关系,与她相处的时候觉得安宁,但又不会觉得无趣,一针见血的指出与建议,能让人走出死胡同。
徐宴就在地库的车上等着她们。
还想着路上能和青沅说说话,结果她一路上一直在跟人打电话谈工作。
红绿灯的间隙里,他往车内后视镜里投去一抹哀怨。
提醒她有点过分了。
可惜,忙碌于工作的闻总完全没有察觉到!
徐宴:“……”
回家后,小兔子完全霸占了妈妈,要讲睡前故事、要拍拍小屁股睡觉觉。
青沅的时间又归了女儿。
徐宴想争宠都没机会。
除了晚上,想和闻总相处,就只能靠参加宴会了,毕竟两人都会受邀。
……
盛夏的夜,璀璨且热闹!
薄老先生九十大寿。
一般人家是不会大办的,都不是没钱,就是怕惊了老人家的寿数。
但是薄老爷子觉得自己这辈子啥风浪都经历过了,连长孙找男朋友都能坦然接受了,还能爬个啥?
耄耋之年,他就想图个热闹,其他的、完全不在意。
既然老爷子有要热闹的要求,儿孙们自然是极尽所能把寿宴办得热热闹闹、漂漂亮亮,把关系交好的都请了个遍!
宴请名单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谁也架不住请帖上的人会带什么伴儿来赴宴啊!
今天的宾客认识闻清歌的不少,也多少知道她这么多年来的精彩情史,见着她挽着个有妇之夫的手臂进来,少不得目光鄙夷,拿她当做笑话来说。
“少年未婚的时候给顾北弦当小三,一边还绞尽脑汁要进颛孙家的门。之后跟吴征结婚又离婚,再给吴征养私生子当情妇,吴征一死,转头又给个什么制片人当情妇,她是没男人会死吗?”
“外祖母不就是给人当小三的么?低贱的基因到底是会遗传的!”
“这话说得不错,闻青沅在她们受多少虐待算计,人就没长歪!母亲和外祖家都是艺术家,骨子里都是有那份儿傲气。”
……
当青沅一行进到薄家大宅的宴会厅,看到闻清歌和姜阮阮都在的时候,就挺扫兴的。
紧跟着她们的颛孙明勤少不得被赏赐几个白眼。
“……”
薄枫源也被瞪得心虚。
“……”
瞿言阴阳怪气地冷笑:“你们薄家是要没落了吗?没有宾客可以充场面了?还是跟我们交情已经到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放那俩不值钱的玩意儿进来了!”
薄枫源被江柏辰迁怒,已经挨了几句似笑非笑的“呵”了,心底喊冤,心情也不美丽。
苦了个脸说:“一个跟着隋先生来的,一个跟着乔公子来的。一个是我爸的老朋友,一个是我爸老朋友的儿子,都是自以为有面子的厚脸皮。人都带门口了,也不好往外赶。我爸让我跟你们打声招呼,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青沅有些膈应,倒也不至于生气。
孙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