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
徐宴被一个电话拽进了书房。
青沅还没什么睡意,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可身边的事也一桩都不让她清静。
拿了冰箱里的冰镇水果茶,去了露台看夜景。
深夜的气温落下了些,丝丝缕缕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有茉莉馥郁的香味。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不用回头她也辨认得出来。
“阿容,怎么还没睡。”
容栩的睡意外披了一条薄薄的披肩,在她身边坐下了,同她一样仰面躺在躺椅里,看着辽阔的夜空,数着稀稀落落的星子,发现、其实根本就数不尽。
“睡不着。”
青沅侧首看她:“在担心他?”
容栩抿了抿唇,低低的声音在黑夜里有说不出的忧愁:“天天找一堆事情做,把脑子塞满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青沅知道,她懂这样的滋味。
“很快了,会接他回来的。阿容,没有人忘记他还在国外举步难行。”
容栩回头,同她相视微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心里同样担心他。”
“只是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总是害怕。阿纪他还那么小,他们父子都还没什么机会相处,我不希望将来阿纪连自己父亲长得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
成年人总是拿孩子说谎。
青沅笑了笑,问:“那你呢?”
被那样在心口的柔软处点住,容栩轻轻吁了一声:“我……”
“从回来帝都,我总揣着一点念想,想着、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不再那么危险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陪着阿纪一起长大,看他恋爱、结婚、生子……”
很平静的聊天,可想起那个牵扯她心绪多年的男人,出口的字字句句就避免不了带着轻轻的哽咽。
“他大了我一轮尚有余,那时候他总觉得对不住我,怕走得太早、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想念他。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谁先倒下呢?我不介意他比我大,也不介意他走得比我早,我只介意明明可以得到的相爱时光,却因为微不足道的外在因素而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容栩认真地看着她,眼底有泪光在闪烁。
她说:“青沅,我爱他。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再确定不过的事。”
经历过情爱起伏巨浪的人,相互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眼底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青沅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我知道。”
“我会把他接回来,别怕,阿容,相信我。”
容栩点头:“恩,我信。”
她答应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
静静待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顺着楼梯传来。
容栩笑着起身,把露台留给他们。
徐宴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摩挲着她迷茫愿望的眼眸:“心情不好?”
回来之后,这件事徐宴没有主动提过,青沅就知道必然是还没有抓到人。
今日与容栩聊起躲不过的问题,她便忍不住问一问。
“有吴征的消息了吗?”
徐宴摇头,拉着她站起来,把人裹在了臂弯里抱紧:“扑空了一次。”
那么阴狠的人能活到今天,是十分狡猾的。
青沅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可是多少也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一点进展都没有,心里不免沉沉的:“霓国那边两派掣肘,但激进派终究站上风,接回老师的事要抓紧了。”
就凭他们的实力,要高价雇下不怕死的雇佣兵把人就出来也不是不能,可一旦失败,就有被查到源头的可能,届时又要牵扯到两国邦交问题,后患无穷,反而会让陈言之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老院长和周老先生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提醒着她:事关两国邦交,没有正面冲突的时候,我们就得沉得住气,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两国邦交,上升得可真高啊!
心里多少觉得讽刺,却也不得那么干等着,等着找到是霓国国籍的吴征!
逼他来动手!
用他的儿子,一命换一命!
徐宴答应下:“交给我,一定会尽快逮住他的。”
青沅闭了闭眼。
“恩。”
徐宴吻了吻她的额:“夜深露重,回房吧!”
青沅仰面望着他,懒懒地伸长了双臂:“背我。”
徐宴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转过身半蹲半跪下去。
青沅伏在他背上,策马似的拍反手拍他的臀:“真翘啊!”
徐宴颠了她一下:“小流氓!”
青沅柔软的胸脯震起又跌落,紧紧趴在他结实的背脊上。
“不下去。转一圈,好不好?”
“年纪大了,闻小姐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