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车子停在地库。
陈言之过来给她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一起去等电梯。
没想到还不懂六点,竟然还能遇上认识的人。
对方与他们大方打招呼:“陈教授回来了啊!”
容栩下意识松开他的手,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
陈言之用力攥紧了她,微笑着与对方道:“赵太太你好,是的,刚回国。”
赵太太看了他俩一眼,笑着说:“就谁你们是一对吧!我先生还说不是呢!”朝容栩眨眨眼,“还是我们女人堆氛围这东西更敏感,是不是?”
容栩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点头。
陈言之低眸看着她,目光温柔。
他们在十二楼出了电梯。
多年没有住人的房子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桌上的花瓶里,甚至还有鲜花。
容栩的指挑动了一下花朵,笑了笑。
陈言之在帝都的房产其实没有几处,因为那时候他的钱都投到了实验室里。
谭茉莉赖着陈言之,就是想住进这里吧?
可真是会算!
几年没有人住,屋子里供暖出了点问题,还没有来得及解决。
清早的温度较低,陈言之打开了空调,调了26度。
“出院之前就让人来打扫过了,每天通风,隔天会有阿姨来换鲜花。想着你陪我回来的时候看着这里干干净净的,就不会嫌弃了。”
容栩开了移门去到阳台上,太阳从地平线冒出来,光线铺洒了整个大地,那么的明亮。
看着远处,她突然发现,那些高楼和道路都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颜色,那是她从未在这个角度看到过的风景。
回头嗔了他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哪里轮得到我来嫌弃呢!”
陈言之从身后抱住她,把投倚在她耳侧:“等你来做这里的女主人。”
容栩的掌心覆着他的手背,笑了笑,不说话。
陈言之看她矜持的样子,也不逼她,揽着她进屋:“外面凉,进去了!”
容栩跟着他进了屋子,温度已经上来,暖融融的。
陈言之给她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你坐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容栩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厨房里的男人。
以前都是他回家的时候,她过来,做几道还算拿手的小菜,说说话,然后来一场激烈的男女之事,每一次,他都像是要把之前没在一起的份儿都补上,要把她折腾到哭着求饶才肯罢休。
思极从前的亲密,容栩心底激动,不敢再多想。
如今进厨房的变成了他。
算不算风水轮流着呢?
早餐挺简单的,三明治、沙拉,还有热牛奶。
他还记得,她早上不喝咖啡。
事实上,他的习惯就是你每天早上一杯苦苦的黑咖。
陈言之慢慢喝了口牛奶,说:“习惯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容栩却听懂了。
哪个习惯,就跟“橙子”是一个意思。
因为没有见面的理由和机会,所有的思念都只能寄托在对方的生活习惯上,假装他们还生活在一起。
容栩说:“以后可以随意喝你想喝的。”
陈言之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习惯并不好改变。”
容栩挑眉:“陈教授几十年的黑咖啡行为,还不是那么改掉了。”
陈言之像是就等着她这句话了:“没有意念支撑我去维持枯燥乏味的黑咖啡,牛奶不一样。”
容栩假装听不懂:“牛奶,也没什么好喝的,就是一份营养而已。”
陈言之低笑,又说:“你的习惯没什么改变。”
多年的生活习惯造成,容栩吃东西很快,三明治很快吃完:“能把工作做好、把阿纪照顾好,已经耗尽我的尽力,早饭都是阿纪吃剩下的。直到青沅将我们接回来,才有人问我,想吃什么。”
陈言之:“……”
他摸摸鼻子,心虚的不行。
吃完饭。
陈言之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洗了手出来,就看着容栩在跟人家语音。
陈言之坐过去,听了几句,知道是在和学生聊论文的事。
她很耐心。
他在学校教过很长一段时间书,其实知道很大一部分老师是不耐烦给学生课后指导。
等她挂了电话,他问:“你教书也好多年了,什么时候评副教授?”
“已经评了。陈教授,你对我还不够关心呐!”
陈言之抱歉地抱了抱她:“我们栩栩真优秀!”
容栩掌心压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