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手下的士兵接连被炸死炸伤,渡边正信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恶的土八路,只敢搞一下下三滥的偷袭,有能耐和我们帝国勇士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鹿岛丸太也深知继续这样下去,会动摇他们渡边联队的军心,鹿岛丸太微眯起双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凑到渡边正信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半天。
也不知道鹿岛丸太说了些什么,渡边正信的脸上眼见着露出了笑容,“鹿岛桑,还的是你啊!就按照你说的办。”
“这一切多亏了长官您的英明领导。”鹿岛丸太不着痕迹的拍了下渡边正信的马屁,随后立刻转身离去。
没一会,就开了一辆车回来。
“营长,小鬼子这是干什么?”魏和尚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茫然。
秦峰也摸不准鬼子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没有说话,选择继续观望。
只见从车上下来了十多个鬼子兵,还有五六十个老百姓,有男有女,不但有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娃娃。
山坡上,魏和尚有些纳闷地看鬼子兵,“狗日的鬼子兵弄来这么多老百姓干吗,难道是要这些老百姓给他们当向导吗?”
秦峰皱了道:“我看不太像,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从代县去杨村只有这一条路,没有其他岔道,所以小鬼子没必要找这么多老百姓来,而且你看这些老百姓穿的也不是特别的破破烂烂,应该不是附近的山民,倒是挺像是小鬼子从县城里抓来的。”
“那这帮狗娘养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魏和尚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鬼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秦峰深吸一口气,一脸悲壮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小鬼子很可能是打算让这些老百姓走在前面帮他们趟雷,他们好跟在后面快速前进!”
秦峰实在不想做出这个猜测,因为这实在太残忍了,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原因,实在难以解释小鬼子种种的反常行为。
“什么?这帮小鬼子简直就是畜生,他们怎么能让老百姓趟雷呢!”魏和尚双目赤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的大气球,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脸涨的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你觉得小鬼子会在乎咱们华国人的死活吗?”秦峰也很生气,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
“营长,那我们该怎么办?”魏和尚问秦峰,因为过度气愤,魏和尚的大脑已经过载,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峰的身上。
“先让战士们把地雷都撤了!”秦峰深吸一口气,他虽然恨不得将鬼子碎尸万段,但却绝不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
“撤了?那小鬼子不就轻易打到双狮岭了吗?”杨志华惊呼出声。
渡边正信等到县城方面送来的华国老百姓之后,心情顿时大好,有这些支那人在前面趟雷,他就不用工兵战战兢兢冒着生命危险去排雷了,更不用担心被支那狙击手打黑枪了。
尽管士兵们的状态并没有因为这些支那人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依旧精神萎靡。
由于昨天一白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晚上又被骚扰的几乎一夜没睡,更重要的是很多人水壶里的水已经喝光了,好几个小时没有补充水分,所以很多人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
但即便是这样,渡边正信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命令士兵向着既定方向开进。
渡边正信本身就不是一个体恤士兵的人,他当兵打仗就是为了摆脱渔民家庭的出身,他不想和父亲一样一辈子靠着一艘小渔船讨生活,被人欺压被人看不起。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股子狠劲,渡边正信才从同期毕业的数百人中脱颖而出,被从陆军士官学校保送到陆大,再后来又被派往关东军任职,成为家乡的名人。
但渡边正信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进入晋西北的第一战就输了,而且被人打得几乎满地找牙,而接连的失败也使得他的军旅生涯岌岌可危,要是师团部知道这几天部队的损失的话,他本人很有可能被勒令切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孤注一掷。
打赢了能将功折罪,如果输了的话渡边正信自己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在渡边正信的命令下,仅剩的三百多名鬼子兵押着六七十个华国老百姓向着双狮岭方向开进。
寒风中,这支略显诡异的部队每一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的,日军是这样,华国老百姓更是这样!
只是让这些鬼子兵惊讶的是,自从有了这些支那老百姓在前面顶着,昨天无处不在的地雷和无孔不入的支那狙击手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样。
这一路上异常的平静,他们没有遭到一次袭击,当然也没有人受伤或者是死亡,这让渡边正信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再次活泛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渡边正信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主动出击,扩大战果,他抽出指挥刀,遥遥指向前方,大声的喝道:“杀机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