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李宽评价的那样,马周的这篇文章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说李宽的第一篇文章在有意无意的让清丈土地,百官阻挠这件事情挑明发酵的话,那么马周这篇文章就如同一柄利刃,将阻挠这件事情的人最后一层遮羞布一同撕碎了。
最新版的长安时报出现的第二天。
巳时。
自宫中参加完早朝的褚遂良正在马车内打盹。
这几日烦心事不少,褚遂良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天早朝陛下下旨,彻底是敲定了清丈土地的时间,自今年秋天开始,到明年初春开耕之前,要全部统计完毕。
褚遂良等人眼见事不违,只能老老实实的忍下来,想着尽快将手中的土地脱手,以免被查到的时候沾染上麻烦。
只是就在褚遂良想着这些东西,有些打盹的时候,马车外却是突然响起一阵喧闹。
不等褚遂良反应过来,车帘突然被东西砸了起来,一颗鸡蛋顺势飞了进来。
褚遂良见状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
只是当那鸡蛋砸在车内,还是瞬间炸裂开来,几滴液体溅射在褚遂良的脸上,一股让人作呕的气息顷刻间飘散开来。
褚遂良仅仅是愣了一
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个臭鸡蛋!
强忍着恶心钻出马车,不等褚遂良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车夫随从此时样子比自己都好不了多少,身上除了臭鸡蛋之外,还有不少烂菜叶。
再看周围,那里有什么动手的人?
甚至于不少百姓路过的时候,还专门绕着自己的马车走。
那眼神看向褚遂良的时候,还满是讥讽之色。
褚遂良即便是再有修养,此时面对这种场景,还是气的浑身发抖。
“天子脚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用如此肮脏之物砸本官的马车!?”
听到褚遂良这怒气冲冲的质问,一旁的随从无奈道:“大人,刚刚突然跑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朝着我等打砸,还说要打死褚扒皮的走狗……”
“我等拼命护着马车,谁知道他们扔完东西就都散了……并没有抓到人……”
听到这话,褚遂良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褚扒皮这名字他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当时长安时报上刊登了一篇杂文故事,说的便是一位褚姓财主用各种手段,强行侵占土地的事情。
褚遂良知道这是在影射自己,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有韦挺这个前车之鉴在,自己如果也
一样追究,绝对没好下场。
原想着自己不理会就是了,谁知道今天居然有人会打砸自己的马车,这就让人不能忍了。
气咻咻的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之后,褚遂良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罢了,老夫走着回府,你们都不要跟着了。”
说完,褚遂良便独自一人走下马车,朝着街道上走去。
褚遂良的遭遇并非是个例,自从昨日开始,不少参与过那日进谏的人,都几乎成为了百姓口诛笔伐的对象,甚至于一些学子都加入其中。
反倒是一开始没有参与此事的人,看着如今这些人的下场,一时间也是后怕不已。
纷纷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太多,而受到波及。
……
晋王府。
这天李宽的府邸难得来了几位稀客。
一身常服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罕见的出宫来了李宽的府邸。
而就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来了之后没多久,魏征也来到了晋王府。
此时李宽的小院子里,李世民和魏征相视而坐,长孙皇后在一旁泡茶。
唯有李宽一人在院子里站着。
没办法,今天院子里的都是长辈,没看到青杏和李玉都没有在院子当中。
他自然是也
就没有坐的资格了。
毕竟李世民来了之后,也没有赐座。
李世民品了一口清茶,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神色,随后开口道:“观音婢回去的时候将这茶叶带上,这小子打着先试试的名头,到底私藏了多少好茶?”
“朕那宫中的贡茶都比不上他这儿的茶叶。”
长孙皇后笑了笑,也不言语,只是看了一眼李宽。
而听到这话的李宽却是不乐意了。
“父皇,这茶前几日才送过来的,儿臣自己都没喝上,万一不好喝了,给你送过去,那不是找骂吗?”
“哼哼~”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宽,鼻腔中发出一阵声音,那脸上的神色就好像在说,你看看我信不信就完了。
随后扭头看向魏征,开口问道:“玄成,你今日和朕是前后脚,来找宽儿何事啊?”
魏征在李世民面前虽有礼节,但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