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小奶猫的名字算是正式确定下来了。季清漪想起附近有一家宠物店，问肖准：“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门吗？”
肖准作为片警，连片区住户家里的猫有几根毛都知道，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他：“早上十点。”
季清漪皱眉：“可是我八点就要上班了。”
“没事，我去买小奶猫要用的东西。”肖准拍胸脯保证，“相信我，我帮很多人买过，熟得很。”
肖准的工作基本就是上午在各处逛一圈，下午在各处逛一圈，美其名曰巡逻，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无事可干，帮忙买东西很方便，那家宠物店本来就在他的巡逻范围之内。
季清漪没再推辞：“那你记得保管好小票，找我报销。”
肖准摆摆手：“不用了，我来付账就好，本来就是我把它送上门的。”
季清漪还想坚持，肖准道：“你要再客气，我就把二二抱走，让你成为孤单的一一。”
季清漪：“……”
行叭。
她第一次养猫，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么小的猫咪洗澡，又怕它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再洗澡会感冒，也就算了。找了条大毛巾做了个窝，把小奶猫放进去，小奶猫乖巧地冲她喵呜了一声，像是道谢，跟着便蜷起尾巴睡觉了。
季清漪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关了灯，也回屋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出门上班前，想想把小奶猫一个人，不，一只猫丢在家里，有点不放心，想打电话给肖准，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又想起今天肖准要去向薇薇表白，可不能耽误了，何况小奶猫终究是要适应独自在家的生活，也便算了。
她给小奶猫倒了一大碗水，又放了两盒鲮鱼罐头，柔声说：“你在家要乖哦，饿了就自己吃东西，还有记得多喝水。”
小奶猫仍旧喵呜一声，算作回应。
她把家里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就算小奶猫上蹿下跳也不会有危险，这才出门。
中午的时候，她给肖准发了条微信，问他表白成功没有，一直没收到回复。她想着肖准可能在忙，也或许是在跟薇薇约会，便没在意。谁知下班的时候，刚走出工作室，就见到肖准坐在昨晚的地方，正盯着工作室的大门，身旁放着一大袋东西。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工作室没有规定具体的上下班时间，全凭大家自己决定。她平常都七八点才走，今天是惦记着家里的小奶猫，六点就出来了。
肖准见她出来，站起身，把那袋东西拎了起来。季清漪走近了，发现里面是猫粮之类，嗔道：“你怎么又这么傻？也不给我发个微信，就一个人在这儿傻等。”
肖准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季清漪这才察觉他有些不对劲，抬头望去，只见这个平时热情洋溢的年轻警察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哭过。她一惊，猛然想到了什么：“你跟薇薇？”
肖准忍了一整天，此时就像在外受了欺负的弟弟见到了姐姐，抽着鼻子说：“她嫌弃我是个没有前途的小片警，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拒绝我了。我做的动画，她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插在兜里，身后的滚滚车流映得他的身影那么孤单。
季清漪的心脏抽疼了一下。可是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一会儿，说：“失恋不是人生的必修课吗，谁还没失过恋咋滴？”
年轻的警官抿了抿唇：“可她是我的初恋。”
季清漪故作轻松地说：“初恋啊，那就更正常了，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一边说，一边上前打算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而且你这也不叫初恋，只能说是单恋失败。你看看我，都谈了两年，快谈婚论嫁了，还不是分了。”
那袋东西有点沉，她没防备，身子猛地往下一坠，肖准赶紧又把袋子抢了回去：“还是我提吧。”
他的声音有点哑，季清漪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消沉的模样，可见对薇薇是真爱了。她在心里叹口气：“陪你走走？”
从这里走到季清漪住的地方，约莫得半个小时，不过这个点，坐车的话铁定得堵路上，半个小时还不一定能到家。
肖准没拒绝，他现在很需要倾诉，而季清漪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对象。因为除了他自己，只有季清漪清楚地知道，他对薇薇的那份爱究竟有多深。
两人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肖准忽然问：“秦小姐，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季清漪脚步一顿。从前她没觉得钱多重要，哪怕有个巨有钱的男朋友，也没太大感觉。可是后来她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身份，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朋友接济，连去市场买菜都要对比好多家，能便宜几毛算几毛。那时她才知道，钱这个东西，当你没有的时候，就会发现它的重要性了。
其实她能理解薇薇的选择。肖准的工资没比荆城的平均工资高多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