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湾湖的风带来丝丝凉意吹散了夏日的燥热,电动车后座上的程星越,波动的情绪也慢慢平息下来。
她自认为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可总是能被陈长河三言两语给激怒,高中的时候是,现在还是。总以为长大了几岁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且又学了点心理学,崔老师都说了,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要给情绪反馈,越有反应他越来劲,可她偏偏记不住。
两人刚坐前后桌的时候,陈长河不上早自习,下午的课也只上两节,其余时间都用来训练。
枫杨中学以培养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为办学理念,学校也建了一个很好的室内网球室,陈长河家里愿意给他转到这个学校,也是考虑到了他可以训练的同时还能学点文化知识,毕竟不可能打一辈子网球。
陈长河的训练是没耽误,可是文化课却学的不怎样,别人上课他睡觉。各科老师都知道他以后走体育特长生,升学压力小,平时也懒得多管他,程星越也乐得有个安静的后桌。
可是两次月考之后,陈长河每次都是垫底,葛彪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就算体育特长生,高考也得过文化课基本线。不过找他谈了几次话效果甚微,他该睡还是睡,葛彪最后想了一个办法,让程星越与他换座位,只要陈长河上课睡觉,她就把他踹醒。
程星越在办公室,听到葛彪这个提议,觉得她这个班主任多少是有点彪,倒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老师,这不好吧?陈长河同学也不会同意的。”
程星越不善于拒绝别人,就想着这么不靠谱的方法,陈长河也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找他妈妈聊过了,他妈妈说只要为他好,让我自己看着办。我也找他本人聊过了,放心,咱都是为了他好,他不会对你有意见的,再说你也是听命行事。”
葛彪说完,吹了吹已经掉漆的黑色保温杯里的茶叶,小小的啄了一口。但那茶水还冒着热气,明显还很烫,果不其然,他被烫的呲着牙。
程星越表示自己的母语是无语。
进到班级后,程星越下意识的看向陈长河,见他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东西。
“你同意了?你怎么不拒绝阿彪?这是会耽误你学习的。”
他们学校为了防止同桌说话影响学习,班级都是单人单桌,陈长河看她开始收拾东西,就知道他一定是答应了葛彪的建议,忙拉着椅子坐在她身侧,想从她的角度劝返她。程星越没有回应他,已经开学两个月,陈长河的王子光环日渐减弱,已经没有人随时注意他的动向。
“程星越,你怎么不拒绝他?”
程星越努力强压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人真的是无理赖三分,他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她,还怪到她头上?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我这靠窗户,你那靠墙壁,我还不乐意换呢。”
“你发什么脾气?得得得,换换换。”看程星越有了情绪,陈长河立马态度放软,开始回去收拾自己东西。
从那以后,程星越就沦落为陈长河的人工闹钟,只要他在课堂睡觉,程星越就踢他凳子,刚开始还管用,踢两下就醒了,没多久这方法就失效了。程星越看他明明醒了还不坐起来 ,开始用笔戳他,一下不行戳两下,再不行用力戳三下,只要不醒就继续戳,这个方法夏天挺管用,到了冬天穿的厚,戳一下给挠痒痒差不多,她又开始用拳头。
高三书很多,桌子上满满一堆,为了方便又不引人注目,程星越又买了两个书架子,把书分成两堆,中间留空,空隙正好可以通过她的手臂。刚开始她也觉得烦,可是后来感觉锤陈长河真的很解压,他长年训练,背部肌肉很硬,用力捶还有声音,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暴力过。
想到当时她的行为,程星越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时候陈长河真的成为了她的解压沙包。
“你笑什么?”正在骑电动车的陈长河,觉得这丫头读书读傻了,刚才还生气提着包离家出走,这会儿又自己在后面乐。
“就是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每天都要喊你起来听课,现在想想你高考能过线,我也是出了苦力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掀起来我衣服看看,现在后背上还有被你锤的茧子。”
“你少夸张,我才不看。”
陈长河想到那时候的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从小文化课就不好,出国那两年时间更是都花在训练和比赛上,回到国内上学,高中的课跟听天书一样,他一上课就困。
枫杨中学追求升学率,葛彪更是渴望班级里每个学生都能成龙成凤,一个人都不想落下。他每节课都睡,但老师也不能每节课都把他叫起来,那样会耽误讲课节奏,中途停顿也会影响其他同学的注意力,最后就想到那么一个注意。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觉得这个注意太傻了,而且他前桌也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子,平时很少见她开口,他觉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