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菟夭夭并不关心段穆曾经干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她现在只想确定段穆,究竟是不是御泽。
花离撩开帘子回来,就看到菟夭夭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了小主人?”
菟夭夭思考了一瞬。
“我要去南国走一趟,浮生楼交给你们了。”
菟夭夭不想将浮生楼牵扯其中,事关两国国事,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届时也会牵连到浮生楼。
浮生楼是斩星的心血,菟夭夭不想毁在自己手上。
看着菟夭夭坚定的神色,花离几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疑惑。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现在的小主人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且,她为何那么坚定执着的要寻找那个人?
南国,难道是因为段穆?
然而小主人似乎与段穆素昧平生啊。
看着众人探究的眼神,菟夭夭终究知道是瞒不了的,不由得说道:“我必须见到段穆,从今往后,浮生楼都交给你们管理,我不再是老板。”
说罢,菟夭夭定定看着四人。
“小主人,你要见段穆你就去见啊,我们又不会阻止你,这浮生楼啊,只属于你。”
望月轻笑一声,妖冶动人。
菟夭夭抿唇,或许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只有皓雪看了菟夭夭好一会儿,才说道:“小主人,你是认真的?”
“嗯嗯。”终于有人懂她了。
“你要去南国,我们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一个人不得被人欺负了去啊。”
皓雪随即又笑着说道。
“是,我们陪你去。”
临风话并不多,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再看花离与望月,也是一副休想甩掉我的架势,菟夭夭突然头疼了。
浮生楼之所以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浮生楼有个规矩,不过问朝堂之事,任凭时局风云变幻,浮生楼内依然灯火通明。
她此去南国,如若段穆真的就是御泽,那么她必然会被牵扯到两国之中,可是浮生楼......她不愿看到那种结果。
“小主人,你在想什么啊,我们当初可是立过誓言,誓死追随于你。”
花离淡淡笑道,似有沁人的花香。
外面飘着洁白的鹅毛大雪,室内却是一片暖烘烘的。
菟夭夭看着这几个人,她......真的需要人陪吗?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个朦胧的身影便从银白色的大地中缓缓驶来。
菟夭夭裹着狐裘大衣,牵着一匹马,看了看被笼罩在冰雪世界里的浮生楼。
想不到有一天,她这个主人也要偷偷摸摸跑路才行。
最后看了一眼,菟夭夭翻身上马,马蹄声在清晨的官道上极其清脆。
而在菟夭夭走后不久,浮生楼上站着四个人。
“小主人好像真的不需要我们了呢。”望月有些委屈似的看着渐渐远行的菟夭夭的背影。
“她只是不想牵连我们。”
皓雪看了望月一眼。
“你们,怕吗?”花离勾唇一笑。
一入朝堂深似海。
“有何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捧黄土。”
临风冷哼了一声。
“走吧。”花离淡淡道。
既然说了要追随,那就是生死与共。
他们怎么能看到小主人一个人深入南国?
菟夭夭并不知道的是,她身后已然跟着了四只小尾巴。
从皇城出发,菟夭夭一路看去,满目疮痍。
城墙底下,处处是冻死的难民,这个寒冬似乎极为难捱。
她沿着官道走,一路要经过十八道关卡,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赶到南国。
可越是接近边境,便越是荒凉,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
有战争,就有难民,有难民,必然就有草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都是为了一口吃的。
过了最后一个关卡,就是南国的地界了。
守城的士兵拦住了菟夭夭。
“站住,干什么的?”
菟夭夭一路风尘仆仆,停下来说道:“到南国做生意。”
士兵看她身后空无一物,哪里像是做生意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哪能随随便便放人出去呢?
于是举起了长枪拦住了菟夭夭:“形迹可疑,待查明身份后方可通行。”
菟夭夭没想到被卡在了这最后一道关卡。
被拦下后,士兵们仔细检查了菟夭夭的行囊,确实没有可疑物品。
而在这耽搁的时间里,后方慢悠悠的四五辆马车也赶来了。
“啊,公子你一个人跑得那么快,我们可是追了好久才追上你。”
花离喊道。
一旁,望月等人也各自骑着马,而几辆马车中,全部都是货物。
“花离。”
一看到他们,菟夭夭便知道这几只就是跟着自己来了。
花离冲着菟夭夭眨眨眼。
上前塞了一锭元宝在士兵手里:“拿去请哥儿几个喝杯烧酒暖暖身子,我们是去南国的商队,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