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说闲话,老了也不知羞……”
王姨嘚吧嘚吧把当年项翛年走后的场景,谁是真热心想帮忙,谁是表面功夫做做样子,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项翛年回来,谁是真高兴,谁是看好戏。
里面的弯弯绕绕,王姨可谓是掏心掏肺的,给项翛年说了个清楚。
项翛年听得认真,连嘴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惊地张开,她把王姨的一字一句都听得仔细,末了,向王姨又郑重鞠了一躬,道谢,然后问了下一个问题:
“王姨,我母亲她,葬在哪里?”
“对了,差点忘了,瞧我这脑子,你下午没事吧,没事的话,我就带你去公墓里看看,离这里有点路,正好你叔在这儿,让他开车送我们。”
王姨一拍脑袋,把围裙一摘,站起来就要拉着项翛年往外走。
项翛年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太麻烦您了,只要告诉我地址,我自己会去的,这年头油钱也不便宜,我怎么好意思,而且,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您怕是等不住的……”
王姨一听,想了想,觉得也是,项翛年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她母亲说。
王姨就没再执着,撕了张纸条就把地址写给项翛年,还一边告诉了她买黄表纸的地方,也告诉了她一般的行情价,让她到时候别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掏钱。
虽然这个钱不能省,但是也不能被骗。
再接着,项翛年被王姨催着,去熟悉路线了,免得大年初一要烧纸钱的时候,她找不到路,烧迟了就收不到了。
被推出门外的项翛年,捏着手上的纸,哭笑不得,但也算是听话,走向她今天临时加塞的日程。
顺着纸上的路线,项翛年找到了目标的公交车站站牌,“公交车啊……”
项翛年想起了自己回国时,她那一段段坐公交车的艰难过程,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她内心还是比较抗拒坐车的,能不坐就不坐。
能走路就走路,但项翛年回想起王姨说的,那公墓在靠近郊区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六公里左右,是走路非常吃力的距离。
这年头也没有共享单车,打车的话……又太贵了。
所以,当天,项翛年怕是只能坐车了。
而现在,项翛年仔细看着纸上标的路线,上面写着公交车坐到倒数第二站,下车转个弯,步行几十米就到了。
这种程度的脸,她应该不会迷路,到时候就算堵车,只要她起早就行,所以,项翛年熟悉当天她要坐的是几路,首车到站时间是多少之后,她就转身回去了。
项翛年转身向王姨推荐的卖黄纸的店铺走去,买了一大抔,拎着回家了。
此时此刻,项翛年,选择性遗忘,她到时候回去霓虹,依旧要坐好久好久的摇摇晃晃的公交车。
回家途中,经过菜市场,项翛年顿了顿,走了进去。
她正沉浸在和菜摊老板肉摊老板的讨价还价当中,买够一周左右的食材,项翛年大包小包的,慢慢走了回去。
充了电费,冰箱也可以用了,回到家的项翛年,先是把黄纸放在顺顺跳不到的高处,再把菜冷藏,把肉切块分餐冻好,再到楼底下超市买了小袋的米面粮油,免得她回霓虹的时候,剩下的吃不完就浪费了。
礼拜一。
项翛年拎着她买的低王姨这个当年的最大功臣一档,但也不便宜的一串丝巾,早早候在了居委会办公室的门口。
等人到齐后,王姨领着她,一个个的,把礼给送了,认了脸,有的项翛年扬着敷衍程序化的笑容,有的真心实意地鞠躬道谢。
有几个夹在人群中,不满他们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也不满足于项翛年仅仅送的一块价值不菲的丝巾,想贪婪更多,但还没张口,就被王姨凛冽的眼神,和看在眼里,熟知当年事情,并不觉得项翛年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其他人,武力镇压了下去。
送完之后,项翛年本来想和王姨再度道谢,就直接走了的,不想打扰办公室其他人的工作,但王姨拉着她,对着底下道:
“看看我们年年这孩子多好啊,过年了还知道回来看我们,当年她……你们也知道什么情况,现在这么好的孩子,自食其力养活自己,还送这么贵的礼物,就为了报当年我们搭一把手的恩情……”
王姨说到这儿,往底下某一个角落,长得尖酸刻薄的那一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顿了一顿,警告到位了后,复又开口:
“都四五十岁的人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偏偏去编排人家一小姑娘,嘴上积点德,你们有些人啊,这嘴皮子再怎么乱扯,闲话也别再扯到我们年年身上,下次我再听到,我王德英一定第一个撕烂她的嘴!”
王姨凛然为她说话的姿态,项翛年愣了一瞬,虽然不知道她们背后说自己怎么样,但大致也能想到一些,无非就是“忘恩负义”、“逃回来”、“背包名牌,不知道被谁包养”……之类的。
纷扰的杂乱思绪闪过后,项翛年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