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而曹荣此人,最是睚眦必报,而且极为护短。所以那高义近几年在京中,越发的嚣张跋扈了。”
徐奕瑶本就聪明,一下子反应过来:“那高义的弟弟死了,岂不是很麻烦。”
王承望点头:“所以张知州亲自来了,柳巷也暂时封着,相关人等一律不得离开。这事恐怕得找到让刑部信服的、让高义满意的替罪羊才算完。”
徐奕清则是心想,在那梦中,王县令帮着替换卷子的玉澜书院高胜天,八成就是这个高隐了。只有高义的弟弟,才值得王县令如此讨好。偏偏这高隐死了,这下灵州官场有好戏看了。
在徐奕清陷入沉思之际,万卷楼中,张知州不停地踱步,旁边幕僚坐在他右手方的凳子上,耐心地翻看下人送上来的一些卷宗。
“你说这高隐怎么就死在灵州了呢?他才来灵州几天?京中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这人就没了。到时候京中那纨绔知晓了,岂不是要闹翻天。”
幕僚劝道:“大人莫急,就算人死了,这凡是讲个道理,我们把替罪的找出来,那高义也不至于乱迁怒。”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张知州叹道,“你是我在本地招募的人,没在京城待过。你有所不知,就算是当今的恭王、庆王,尚且要给高义几分薄面。说到底,还不是看在曹公公的面子。圣上如今心思难测,唯独曹公公能知晓几分圣意,得罪了那个阉人,可没有好果子吃。你看两年前的探花,不就是没给曹公公送礼,现在都还在坐冷板凳。我这个外放的官,在那阉人眼中,生死不过就一句话!如果替罪的人不能让他们满意,遭殃的就是我自己!”
幕僚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说:“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个让他们满意的。”
张知州沉默了一下,“你是何意?”
幕僚站在窗边,悄悄地指了指徐府的方向,“大人忘记了,昨日安王世子到灵州了。”
张知州目光微闪。
幕僚又说:“我们都得到消息,前些日子,曹公公亲自到辽阳督促军粮事宜。当时正是安王妃的送灵之日,安王世子和曹公公发生了冲突,还斩断了曹公公一根手指。这两人的梁子可是已经结下了。”
“你的意思?”
“如今曹公公的干儿子,高义的弟弟,又死在了灵州,偏偏安王世子也在灵州,大人觉得,如果高义稍微对曹公公煽风点火,最后遭到记恨的,是大人您呢,还是世子呢?”
张知州皱着眉,坐了下来,“可世子并不在现场啊。”
“世子不需要在,我们只要让他管这事就行。”
“你是说……”
“如果本案牵连的人,有他不得不救的人,他一定会来拜访大人。到时候大人可以往京中书信一封,亲自给高义解释。大人莫要忘了,前些日子兴元县的县令,哪怕弃城而逃,转头他就把全部家当送到了京中。这是为什么,还不是知道京中有人可以在御前为他话,他如今才能心安理得继续留在兴元县。今日这事儿如果可以处理得当,大人能跟高义有所联系,往后京中有了靠山,何愁没有发达的机会?”
张知州连连点头:“你所言极是。”
作为一个被外放十来年的州官,他做梦都想更近一步。他也不是没有试图巴结过其他人,甚至连被贬到辽阳的安王都没有放过。但其他人不是嫌弃他家底薄,就是像安王那样对巴结这种事无动于衷。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高隐死了看似坏事,说不定还是个好事。
就在这时,有衙役带了一个生员入内。
“大人,这秀才说,他有秘密情况要亲自向您禀告。”
张知州和幕僚对视一眼,在座位上坐定,官老爷气场摆足,颇有气势地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学生文震,辽阳县人士。”
辽阳县?那可正好,那里是安王府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