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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1 / 2)

我端着茶水回去时,正听到卫珩与白寒笑的闲谈,见我来了也未有停顿,似乎没什么好避讳的。

“此事闹得这般大,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要传到母亲的耳朵里。”白寒笑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斥着无奈。

因先前姜唯止交代过不可让卫珩过多饮茶,而卫珩此时又带着伤,我便只给白寒笑添了盏茶,于是就乖乖退到一旁。

卫珩半倚着个软枕,阖着眸子,也微微叹出一口气:“姑母知道了只怕又要忧心。”

白寒笑突然抬眸瞥了我一眼,又笑嘻嘻地对卫珩说道:“阿珩,此次归家,母亲大约又该催促你的婚事了。”

我被他的话语带偏,开始暗自思索起来,风华绝代的公子珩,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啊……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扫眉才女?那该会是一段檀郎谢女般留名史书的佳话罢。

卫珩的睫毛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却并未睁眼,只是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翩跹起舞的思绪:“我么……我可不好去耽搁旁人。若论婚事,自然也该先长后幼,你还是先替自己考虑考虑吧。”

“那些个千金小姐都无趣得很,我才不想随随便便娶回家相敬如宾一辈子,”白寒笑这两句话说得很是不屑,说完却又顿了顿,将话锋一转,“只是你我的婚事大概都无法自行定夺罢。”

闻言,卫珩缓缓抬眼看向窗外那隐约可见纷纷扬扬飘落的雪,回答得很是淡然:“无人能左右我的婚事,即便是姑母,也不行。”

白寒笑愣了愣,转而又笑道:“你是卫家独子,舅舅与母亲断然不会放任你这般任性妄为的。”

卫珩不置可否,回眸将眉眼笑出略微弯弯的弧度:“只阿笑一人便有他们操心的了。”

“罢了,谁叫我是兄长呢?”白寒笑却并未显出几分不满,只是毫不在意般地撇撇嘴,起身拂了拂衣袖,“我这个做兄长的就不扰你清静了。”

我于是连忙走上前替他披上斗篷,他只挥挥手说不必送了,就接过伞踏入雪中快步走远。

再回去时,卫珩已经自行回了内室歇下,我不便去搅扰,腿上的伤恰在此时复又疼痛起来,便走到他们方才小坐的软榻处半躺下来略作休息。

透过窗子向外看去,朦朦胧胧的,雪真大啊,像是想要永不停息地下落,像是想要掩埋掉世间所有。

就这样望着望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时惊觉天色已然渐暗,正当我坐起身时,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条薄毯,于是便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内室,却见那里只亮着微薄的光。

我回过神来,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毯子。

卫珩,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是怜悯?还是……我摇摇头,没敢再接着胡思乱想下去。

几日后,我们回到了硕州,卫珩虽在养伤,却依旧忙碌不断,而我则有意与他拉开距离,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不需要旁人的怜悯,还是怕自己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如此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八,我将拟好的分岁筵食单承给卫珩过目,他仔细看过后便递还给我,继续看起手边的公文书卷,一边条理分明地吩咐出声:“纨素那孩子一碰山药便会起风疹,将淮山桂子汤换成桃胶牛乳羹,再添几道甜食。”

纨素不能食山药。

我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竟对此一无所知。

“是。”

短暂的讶异后,我颔首应了便要退下,却听卫珩继续说:“前些日子不还欢喜得紧么?怎的这两日……”

我一抬眸便对上了他探究的目光,于是又慌忙垂下眼帘,他的眉眼不管看上多少遍都总会让人觉得惊艳,就好像灰败贫瘠的土地上突然绽开的昙花,饶是如此,我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婳吾不敢。”

语罢便逃也似的退下了。

实在放肆,我在心里这般说自己。

除夕夜,院内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且仍有几乎成团的雪在下落,回廊下许多人正来来往往地布置着分岁筵,楼中早几日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折砚楼从未有过如此热闹景象,令我有些许的不习惯。

卫珩一整日都待在折砚楼处理公务,不曾出过门,也不曾接待过什么贵客,甚至还去给楼中的孩子们发了压岁钱,就连我也有一份,可我分明已经快十七了,他左不过也只是比我大上个三四岁。

只看食单倒还未发觉什么,直到亲眼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雕盘绮食,我甚至觉得这分岁筵不输宫宴半分,可这样丰盛的佳肴,会是宴请何人的呢?

正在我满腹疑惑之时,卫珩先行入了座,随后又叫了萦回入座,在这之后,他竟让我与图珠还有纨素也一并坐下。

我同图珠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坐下了,只是图珠和纨素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卫珩见状却失笑:“那么紧张做什么,分岁筵原就只是一家人的团圆饭,不必拘谨。”

纨素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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