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已经照进了屋子,但季安然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因为战不在,她晚上几乎是不怎么睡觉,毕竟季安然的身份情况,还有身体情况,是不允许她一个人的时候有丝毫的懈怠。有战在话,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睡觉休息,要想近她的身,就得过战那关。
季安然承认,她是越来越依赖战了。
床上身体扭来扭去、秀发如墨画,此时散乱的到处都是,大半的被子被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好事,睡梦中的人咧嘴笑着,嘴角还流淌着不明液体,明明长相绝美,却睡姿堪忧。
院子传来窸窸窣窣扫叶子的声音。
战已经换下了夜行衣,穿上了简单杏仁色的修身衣袍,显他的身材高挑秀雅,腰间简单的戴着乳白色腰带,墨黑长发干脆利落的被黑色发冠梳起,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眼眸印着寒星。战面无表情的扫着院里的残叶,动作井然有序、不紧不慢的样子,看的十分的养眼。
今日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季安然睡着懒觉,战收拾着内院,平淡而温馨。
战准备把扫在一堆的残叶给铲起来,此时院大门被敲出了声——有人来了。
战放起扫把,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敲门的是言罕。
“安然在吗?战大哥可以帮我叫一下安然吗?”
言罕见开门的是战,多少有一些惊讶,战不见了好几天了,突然回来,言罕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没有说什么,语气十分客气的对战说。
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面无表情的说着:“他身体抱恙,不方便见。”
“怎么可能,他前天晚上还......前天他还好好的约我见面呢。”
言罕卡在一半的话马上变了样,战察觉到了异样,冷漠寒光的眼睛盯着言罕,也不说话。
言罕咽口水:“我知道他是迫不得已装病,我只是想见他,和他谈谈。”
“他身体抱恙,不方便见。你请回吧。”
战没有语气没有起伏,语气冷漠带着一丝警告。言罕抿唇,半晌才低下头来,语气带着失落:“好吧,安然身体好些了叫我,我真的有事情要找他谈。”
“会的。”
战说完就关上了门,丝毫没有停留片刻。
关门后,战回到了残叶地方,安静的铲起叶堆,渐渐的他放下了手里面的扫帚,转身走近了屋子里,来到季安然房门口,敲响了门,声音带着清冷,语气却带着少有的关心:“主,午膳已经备好了,你要起来吃了吗?”
房内轻微的鼾声渐渐消失,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季安然醒了在穿衣服。
战也没有离开,等候在门口,那双清冷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扇门,抿了一下唇,又开口道:“刚刚言罕皇子来了,说要见你。”
“言罕来了?”
房门被打开,季安然打了一个的哈欠,声音慵懒柔和,凤眼闪着点点泪花,穿的是随意找出来的白色外袍,把白皙如玉的皮肤衬托出了苍白的病态。墨发被简易的木质发簪盘起,额头前留着一些碎发。雪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红,绝美的五官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季安然左看右看,没有看到言罕的身影,不解的看着战:“他人呢?怎么不见他?”
季安然闪着泪光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缀,绚丽的让战不敢直视。他收回了目光,微低头:“你现在是在装病,我不能让他进来。”
季安然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声音不大不小,她白皙的额头微微泛红:“对,我现在是病号,差一点忘了这茬了。还是战做事周到。”
季安然不再纠结言罕的事,揉了揉额头,朝饭厅走去:“还好有你,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是觉都睡不好。”
季安然抱怨的坐在了凳子上,拿起大白馒头就吃了起来,咬的比较大口,嘴巴塞的满满的,有一些噎的慌,眼睛瞟着桌面。
此时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度的手,拿着褐色的小茶杯不紧不慢,又十分及时的出现在了季安然的面前。
季安然伸手接住,仰头喝下杯里的茶水,又嚼了好一会儿,终于咽了下去:“呼,缓过来了。”
“慢点吃。还有很多。”
战倒满了季安然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季安然的身侧位置,拿起一个馒头,没有像季安然那么豪放直接咬,他顶着一张冷冽的脸,一本正经的手撕馒头,细嚼慢咽的吃着。
季安然侧头看着这战冷俊的侧颜发了呆,欣赏的同时也在思考着。
这六年的战对她照顾有加。等回季国了,季安然打算让战恢复自由之身,战要是想留,可以在朝廷为官,要是不想留,可以给他钱财,让他游历江山。
“主。再想什么?”
季安然回过神,凤眼微抬对视上了战清冷的眼睛,季安然咧嘴笑着,顺势收回目光接着吃馒头:“就太久没有看到你了,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