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明帝谈了一会儿他出门买地时在地方上的所见所闻,又跟明帝讲了他准备在南郊开家分铺的想法,顾琼便鬼使神差地问明帝道:“陛下今日本想让小云侍寝,结果来的却是臣侍,陛下会不会觉得差了点意思啊?”
明帝全然没想到顾琼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琼儿说的哪里话,朕看到琼儿过来,朕心里头甭提有多高兴了。”
她这话说得太干巴巴了,连个细节和例子都没有,顾琼当然不信。但他的个性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话一问出口,就没打算再说了,不让天子尴尬,是他奉行多年的准则,当下浅笑着道:“陛下高兴就好。”
琼儿这意思是不信她么?明帝思量了一下,将人白皙柔软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对人道:“不管琼儿信不信,朕都要说,朕心里头琼儿和云儿是一样的。只是云儿他膝下没有孩儿,白天热闹易过,夜里就显得孤单,他之前又总顾虑着避子的药不起作用一直不曾欢快地承恩过,朕少不得略微偏向他一些。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朕绝不会只在意云儿不在意琼儿。”
她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林从也讲一下。若是顾琼知道她之前也传了林从的事,她固然应该解释,可若是顾琼不知道,她多解释了岂不是让他多烦恼一会儿?
“朕传从儿,主要是急着听一听他们三个今个儿大战杀手的情形,虽然明个儿御史台那边也会给朕回话,但朕今个儿了解一下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就不会被人糊弄了。”
她最终决定还是要讲出来,顾琼能够知道她传董云飞,就能够知道她传林从,与其让顾琼觉得她满口虚言,不如把事情诚恳地解释给顾琼听,她记忆中顾琼从来都是个知情识趣的男儿,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占了理揪着不放。
果然,顾琼认真地听完,给了她一个热情十足的笑容,曼声道:“臣侍钻牛角尖了,陛下莫跟臣侍计较,天色不早了,臣侍服侍陛下安置了吧?”
他本就是听了那侍儿的话,一时没忍住把心里头的醋意问了出来,意外地得到了明帝认真至极的解释,只觉满足极了。
明帝暗暗松了口气,琼儿这种不穷根究底的性格,实在是太好相处了。她伸手揽了人纤侬合度的腰身往内殿走:“让朕好生宠一下朕的怡卿,免得怡卿变醋卿了。”
顾琼被她这话给逗笑了,两个一同到了御榻上,配合默契地欢好缠绵。直到天寒夜冷,方才搂抱着一起入睡。
次日自然是顾琼服侍明帝洗漱梳发,他虽然有些腰酸腿软的,却仍旧坚持着把这些杂事全都做了。明帝瞧着头上式样繁复的发髻,赞许地感叹了一句:“琼儿手真巧,朕真想让琼儿天天给朕梳发。”
顾琼眉头一跳,很快地就笑着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臣侍以后每天早上过来给陛下梳发就是了。”
明帝摇头:“偶一为之还可以,天天早起,琼儿哪里受得了?琼儿也很忙的,往后天又冷了。”
顾琼听了,倒有些心疼明帝了,他家妻主有这么多个后宫,却连个正经梳发的人都没有,当下一边弯腰给明帝系扣子,一边慨然道:“陛下不要这么说,服侍好陛下,是臣侍几个最重要的事,别的事再大,都不如这一件重要。以后陛下在别的殿里也就罢了,若是在这边,臣侍就过来给陛下梳发。”
明帝感动地搂住人的腰:“琼儿贤惠,娶了琼儿真是朕的福分。”
顾琼倚在她肩上,柔情似水:“能嫁给陛下也是臣侍的福分。”
顾琼那边有长乐需要照料,明帝便没留他一同用早膳,派了宫侍用七宝车把人送了回去。车子从剑星殿院门前驶过的时候,林从的侍儿旌儿正好出来开院门,旌儿默默地立在门口的,等着车子过去,就回到殿中跟林从讲:“主子,怡卿主子回来了,车子把他送回来的。”
林从正在用早膳,闻言眼睛都没抬一下,“嗯。”
“主子”,旌儿瞟了一眼餐桌,餐桌上只有林从一个,三公主每次都是要在林从收拾停当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才肯起身用膳的,因而他直接言道:“主子,您昨个儿没有去,圣上也不知道今个儿还会想着您不?宫里人多呢。”
林从手中的勺子顿了顿,话说得带气,“她爱想不想。”
她若是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传他,那他也不用理会她了。
旌儿不赞同地看着他,林从却是懒得跟自家侍儿费口舌,径直吩咐道:“别在我这杵着了,去问问贵君今个儿去武馆不?他若去,就一起走。”
薛恺悦今个儿是要去武馆的,虽然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但是英贵君做事不喜欢让别人忙碌自己承现成的。巳时初的时候,两个一个骑马一个坐车,前往武馆。
然而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俩带着男儿们才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天心楼那边就打发人来把男儿们接了回去。他两个也没办法,这些男儿本就是天心楼新招的伙计,顾琼让他们教男儿们武功,是为了回头把男儿们派到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