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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而善(2 / 3)

公子好奇。但与林从几个亲眼见过宸雨公子怎么样倾倒明帝不同,陈语易是没有亲眼见过宸雨公子同明帝相处的情形的,他又出身清贵,听得宸雨乃是白虎皇子,便认定宸雨公子是个小可怜,在国破家亡之后被迫前来凰朝谋求生存,对于这样的小可怜,他就怒不起来。此时听闻宸雨公子已经定了门好亲,却仍旧坚持经营歌舞坊,他心里头便起了一层认同。

宸雨公子出身华贵有了归宿仍旧辛苦不休,这与他出身世家做了天子君卿仍旧坚持学画每日累到胳膊酸痛也要以画艺赚银子不是一样的吗?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话题自然也是沈知柔很感兴趣的,沈知柔跟着询问顾琼有关宸雨公子的细节:“那他还亲自登台唱歌跳舞吗?”

顾琼老实回答:“这个我倒是不知,我也没去瞧过,都是听去咱们天心楼里买成衣的男子们说的。你俩要实在想知道,我明个儿打发个伙计过去瞧瞧。”

沈知柔摇头,语气淡淡的,“那倒也不必,他忙他的,咱们忙咱们的,用不着特意让人去瞧他。”

与陈语易不怎么介意宸雨公子不同,沈知柔是很介意宸雨公子同明帝之间晦涩不明的关系的,毕竟当初宸雨公子到京城开歌舞坊的时候,正是沈知柔怀上永乐的时候,男儿家怀有身孕无法侍寝,总是心思格外敏锐些,对于新出现的情敌,记忆深刻。

“慧卿说的是。”顾琼陪笑接话,转而同沈知柔谈起别的,“之前听说寻到了灵药,这灵药几时到啊,有消息没有?”

“还没呢,说是在路上了,谁知道哪天才能到呢。”

几个人说说笑笑,冷清泉却是始终没插话,他不仅不插话,还连膳都不用,筷子自始至终都没怎么举起,江澄刚开始也没注意冷清泉的异常,及至他自己吃了个半饱,想要起身去给第一排的男子功臣倒酒,眼睛往四周一扫,这才看见冷清泉跟个木塑一样。

江澄连忙关心冷清泉的情形:“你怎么了?一动不动的。”

冷清泉正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江澄连喊了两遍,他才听见。听见后,又停顿了片刻,方才偏过头来,轻声询问江澄道:“澄之,你说我是不是最傻的?”

“哎?”江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见四周的人用膳的用膳闲聊的闲聊,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往冷清泉一侧倾了倾身体,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冷清泉道:“你怎么了,今个儿不开心?”

冷清泉没有回答他开不开心的问题,只垂下眼帘对江澄言道:“同样教习男子军,别人都坐上了功臣席,我在后宫这边坐着;同样诞育公主,别人都要晋为贵君了,我还是个君位;同样协理六宫,别人眼看着要搬到带有宫名的大院子中住了,我还是原地不动。便是这样事事不如人,我居然还爱着她,瞧见她眼睛里都是别人,我心里头还是吃醋得很。”

冷清泉这番话把他近来听到的宫中变化以及这变化带给他的内心冲击全都毫不保留地讲了出来,虽然周边的人都各自在聊天,没人特意往他们这边看,江澄还是被他的这份直白大胆吓了一跳。

江澄瞬间就变了脸色,慌忙去看四周,见无人关注他们,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举起官服袖子遮掩着神色,小声劝冷清泉道:“你不要这般自己怄自己啊,以我看,陛下还是很喜欢你的,这不就够了?位分也罢院子也罢,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生气烦恼,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啊。”

冷清泉自然是知道明帝仍旧是喜欢他的,他对这一点毫不怀疑,可是喜欢这样的事,本就很微妙,最经不得比较,偏偏今个儿又是这么一个容易让人想起来多重失落的环境,越发容易让人把一点小小的不如意都当做很严重的事情。冷清泉瞧着朱台上待安澜极为亲密宠溺的明帝,喉间苦涩:“她若待我与皇后一般亲密,我自然没什么气可生,可你瞧,她待我与待皇后是一样的么?我半天没动筷子,她压根儿就不知道。”

哎?江澄有些没辙了,冷清泉很少在他面前直白地抱怨明帝厚此薄彼,毕竟以往他比冷清泉的恩宠要薄,要说抱怨明帝的话那也是他说,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睁大眼睛瞪着朱台,希望明帝能够注意到冷清泉这边的异常。

不知是他瞪视着天子的神情过于突出,还是明帝终于想要关注一下他们这边的席面了,没多大一会儿,明帝便向着他们这边抬了抬手。

“陛下喊你呢。”江澄赶忙用手肘捣了捣冷清泉,小声提醒这位老朋友。

“陛下喊你呢,这又不是宫里,陛下喊我一个后宫君卿做甚?”冷清泉比他冷静。

这话也有道理,江澄连忙站起身来,从座位一侧绕出去,紧走几步,到得明帝跟前半弯了腰恭声询问:“陛下有事吩咐臣?”

明帝凤眸瞟了一眼冷清泉,冷清泉继续板板正正地坐着,漂亮的大眼睛凝望着明帝,与方才相比不管是动作还是视线的角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对头上有疤的亡命鸳鸯在哪?带去后头小跨院中等朕。”明帝轻声询问江澄,询问归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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