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河心里也紧张,只是他惯会隐藏自己的心思,面上只是微微脸红。
谢清俊就不一样了,他嘴笑的要裂到耳朵根。
回去路上一直取笑他哥,挨了几下也没老实。
兄弟俩到了家门口,开门就看见谢父阴沉着脸坐在廊檐下,沈母在旁边哭。
清俊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谢父看见他们俩,眼睛直直的瞪着谢清河,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可见气的不轻。
他想要给清河说那个刘寡妇,那刘寡妇虽然比清河大三岁,可是‘女大三,抱金砖’,那刘寡妇虽然说不要孩子了,那结了婚还能她说的算?
他今天是打算去跟刘寡妇商量结婚日子,孩子娘吞吞吐吐的说他已经相看好了。
合着,都瞒着他!
谢父气的狠狠锤了谢母一拳,接着坐在廊檐下等着谢清河回来。
谢清俊:“爹?”
谢父冷哼一声:“你们还当我是爹?”
“谢清河,你相看对象这事,不跟家里说就自己做主?”
谢父站起来,抬手指着谢清河怒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谢清河暗自咬牙,头扭到一边,眼睛看着院墙,倔强的没说话。
院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谢清河两边看看,在旁边劝和:“那个,爹,是二姐那村里人给介绍的,那姑娘不错……”
“你滚到一边去!”沈父气的鼻孔张的老大:“谢清河,你也跟着学那个白眼狼是不是?”
“我让你娶刘寡妇怎么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鸟样!”
谢清河梗着脖子,红着眼说道:“刘寡妇为了她那三岁的儿子都不打算生了,你让我娶她,日子咋过?”
他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谢清河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大哥当初结婚,你给盖新房,给准备聘礼,我就不是你儿子吗?”
谢父语气凉薄:“你能跟你大哥比吗?”
“你不听我的,就从家里滚出去!聘礼钱别想让我给你掏一分!”
谢清俊呆立住,愣愣的看着他爹。
一旁的谢母心嘭嘭跳,踌躇着上前去拉谢父:“孩他爹,清河也是咱的……”
“滚一边去!”谢父一把挥开了谢母,眼睛瞪如铜铃,“都是你这个腌臜婆教的好儿子!”
“一个两个的白眼狼。”
沈父的话刺耳又难听,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剑,锋利又凶狠的想要刺穿谢清河的心脏。
谢清河脖子处的青筋暴起,闭了闭眼睛,忍无可忍:“滚就滚!我也不稀罕你的钱!”
他回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通,用个大被单裹着就走。
谢清俊跟谢母拦都拦不住。
谢清河收拾好东西问谢母愿不愿意跟他走。
谢母使劲摇头,拽着谢清河胳膊哭:“清河,清河你爹说的是气话,他发发火就过去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谢清河一把拉住了她,严肃认真的问题她:“娘,你想跟我走吗?我现在也是干十个工分的活,能养的活家。”
谢母哭声停了,望着谢清河不说话,过了良久,她低下了头。
谢清河背着包裹离开了,谢母在屋里痛哭出声。
谢父在院子里,气的拿起一个凳子,朝着谢清河的背影砸过去:“走了就别回来!”
谢清河头也不回。
他不如谢青山,他没资格跟他比,这个家有他没他都一样。
正屋这里摔摔打打,动静不小,谢青山住隔壁,夫妻俩没一个人出来看看。
刚开春,天气还很冷,谢清河没地去,只能去敲谢晚凝的门。
谢清河立在谢晚凝家门口,低垂着头,眼睛红彤彤的:“姐。”
谢晚凝看见谢清河略微诧异,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赶紧把人拉了进来。
天很晚了,小宝被敲门声吵醒,谢晚凝也没来得及问谢清河。先让他在大宝那房间睡,大宝房间的床也够他们睡。
第二天谢晚凝才知道他跟家里闹掰,她爹还说出他们都是白眼狼的话。
前几年她拿回去的东西的是摆设吗?
谢晚凝脸一沉:“你去找村长划分你的宅基地。”
“就先盖个两间泥草房子。”
谢清河点点头。
谢晚凝:“十五那天去定亲,你手里有钱吗?要是没有你说话。”
谢清河连忙翻兜,把手里的钱拿给谢晚凝看:“我存的有。”
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一半给了刘月芽拿着,剩下的就是这些。”
谢晚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在意爹怎么说,自己的小家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