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行拿着扫帚,象征性地扫了两下,见俞婆子回屋去了,便将扫帚扔到一旁,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发呆。
这个世界的反派是个登徒浪子,见色起意的玩意儿是最好攻略的,估计这次攻略任务会完成得很快。
只是想到对门那个唐不甩,她就头疼,虽说好攻略,可是她却下不了口。
那厮就好似油腻腻的面团,还生着根本入不得口,吃了只能坏了肠胃。
且任烟行有洁癖,瞧他那样子不像是没招惹过别的美人儿的,若是身子脏了她也不希得要。
只是这攻略该怎么整?总不能一直勾着不给点甜头。
这种登徒子就该以良家女的姿态去诱,越有挑战性就越激起他心中的挑战欲,只有这样,简简单单摸个手就能让他无比开心。
任烟行觉得还不能表现得全是柔弱可欺,身上还是要带点儿锋芒,只有这样在必要的时候,才能避免与他触碰。
“老娘可看着呢,别在那坐着躲懒!”俞婆子的声音从房间里透出来。
任烟行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
……
“来,这些不多你全都拿着。”
一贯铜板一股脑地塞进任烟行怀里,她手上一沉差点没站稳。
“这回你哭得好,下回还得找你不是?这你就收下,当是定金了,下回可着我家来就成。”那个大娘拍着任烟行的手叫她不必推脱。
任烟行只能抱着沉甸甸的铜钱走在街上,成了一尊铜钱铸成的像,街上的人瞧着都眼红。
这是她哭丧的第三家了,前两家给的银钱也丰厚,只是到这第三家她嗓子有些哭哑了,再号丧起来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那效果非常好,才让主顾大娘这么满意。
只是这主顾给的都是铜钱没有银票或碎银子,拿在手里出奇得沉。
这不,上了街还有别样的炫富效果,街上人的羡慕嫉妒都要摆脸上了,若不是看她素衣素袍的模样,说不准就要拉下脸来抢了。
“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一阵华丽到有些油腻的声音,在她耳畔出现。
任烟行转过头果然又瞧见了唐不甩。
这姓唐的果然混名叫不甩,这可真是一瞅准人就黏上来,根本甩不掉。
“恩公。”任烟行浅浅一笑,微微福身。
“啧,看这铜钱沉的,都给美人儿压弯了腰。来,我帮你提两贯。”姓唐的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上来将她怀里捧着的两贯钱提了过去。
一手一串,走起路来像企鹅一样,怪滑稽的。
任烟行没憋住,喷笑出声。
“嘿嘿,美人儿笑了。”姓唐的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美人儿还是多笑笑,笑起来真好看,像盛开的茉莉花似的,带着香气。”
得,这厮就是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儿。
任烟行迅速收回笑脸,扭过头去走自个儿的路,不给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
唐不甩却笑嘻嘻的,根本就看不出美人儿的不耐烦。
任烟行觉着这个姓唐的多少沾点蠢,竟然连个眼色都不会看。
瞧着还甚会脑补,只要对他微微一笑,他就会脑补出一堆东西来,说不准在他眼里,她对他已经情根深种,彻底被他风流倜傥的通身气派给迷倒了。
任烟行想得没错,唐不甩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她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甚至更夸张一点。
在唐不甩心中,他当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存在,那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要他看上的美人儿就没有不对他一见钟情的。
即便是现在这个小寡妇也不例外,即便中间隔着礼治,这寡妇不还是对他笑得那么灿烂?
甚至都能把任烟行的嫌弃当成害羞,以为她逃避跟自己眼神接触甚至是不看他,只是怕他发现脸红。
任烟行走了一路,唐不甩就跟了一句,到了许家门口他才将手机提热乎的两贯钱重新塞到任烟行怀里。
“喏,给你。”唐不甩那架势和这钱是自己给的差不多,“随便花,给自己买点儿好衣服,别成天就穿白的。”
任烟行表情龟裂道:“恩公,奴家这是在为夫守丧。”
唐不甩这才意识到小寡妇的丈夫才死去不久,现在正是热孝的时候,丧服是不能脱的,每日只能着白衣白裳,最多的配饰也仅仅是头上簪一朵绢布扎的白花。
“那就先买点儿,等孝期过了就穿上。”姓唐的还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小寡妇穿着花绿衣裙的样儿,一定比现在更好看。
任烟行:……
用你说这些废话?!
她真想和俞婆子一样,不管不顾地掐着腰撒泼,直接指着姓唐的鼻子臭骂一顿。
可她就怕骂了就真把这厮给骂跑了,好感度也彻底骂没。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