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白不知道,莫虞此时也在担忧他。
“小姐,打听到了!”竹月脚步匆匆跑了进来。
“三个时辰前有人看到颜公子和潮生从南门出去了,半个时辰前他们又回来了,可是南门已闭,他们进不来,徘徊一会儿以后,守卫见他们往东南方而去了。”
淮县的东南方是豫州,而豫州是颜若白的故乡。
莫虞心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也罢,此刻北境告急,她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一旦开战,生死不知。
此时淮县也很危险,若白不会武功,果断回乡避战是最好的选择。
若她有命归来,自会去豫州寻他。
若她战死沙场,希望若白能就此忘了她,另觅良人。
“小姐,你别难过。”
竹月有些心疼地看着失落的莫虞,一跺脚恨恨道:“别让我以后遇到他们,若是遇到了,定要叫他们好看!特别是那个潮生,一副奸佞谄相,定是他贪生怕死,才撺掇颜公子抛下小姐你。”
“休得胡言!”莫虞打断竹月,“我现在马上前往战场,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护好淮县,更要护好自己,知道吗?”
“小姐……”竹月的圆脸上滚落两行宽泪,“你一定一定要小心,要是你死了,竹月绝不独活!”
“说什么傻话。”莫虞伸手擦干竹月脸上的泪,顺便揪了一把她的肉脸,随后放开她翻身上马。
莫虞回头看了一眼竹月,“你家小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驾!”
“小姐!”竹月追了两步,却吃了一嘴灰。
莫虞骑着淮县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匹马,直接往北门而去。
北门的守卫已经知道莫虞的安排,在她的马快到城门时迅速打开城门,在她出去后又迅速关上。
此时的淮水河边,已是战火连天。
鄢靖两国由一条波浪滔天的淮水河隔开,想过南岸只有坐船渡河。
北鄢人擅骑射,不擅工事,但现下北鄢不知从何弄来十数条大船,而且这些大船还不是普通的木船。
他们居然下血本在每一艘大船外表都覆盖上了铁皮,南靖这边的火箭如天火流星般射向大船,大船却几乎毫发无损。
司徒寻见火箭无效,立马大吼:“投石机准备,给我砸穿他们的船!”
十数驾投石机一字排开,疯狂往渡河的大船投射巨石,瞬间就砸沉了四五艘船,可还是有几艘船穿越石线先后到达了南岸。
第一批渡河的北鄢军骑着高头大马直接从甲板上飞跃而下。
不消片刻,很多靖兵就被乱马踏死。
司徒寻见状,骑在马上大吼:“步兵两两组合,一人在上立盾牌,一人在下锯马腿!”
此举颇有成效,但是靖兵也死伤惨重。
司徒寻骑在马上除了指挥作战,还四处挥舞着青龙戟收割人头,不过一刻钟,就已经浑身浸满鲜血,不过这些鲜血大部分都是敌人的。
司徒寻虽强,但是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抵挡源源不断的北鄢骑兵。
南靖的五万骑兵援军最快还有半日方能到达战场,此时司徒寻手里只有不到两万的兵力,且这两万还大部分是步兵,却要对战鄢军的十万骑兵,可见战况之惨烈。
“射马!给我射他们的马!”司徒寻又砍下数名鄢兵头颅,内劲在体内流传,最后在喉中喷涌而出,声音之大响彻南岸。
“羽箭一营集中射在船上的马,羽箭二营射已下船的马,羽箭三营掩护我!”
司徒寻一夹马腹往前冲去,呕吼道:“骑兵一营掩护步兵,就地斩杀已过河的鄢兵,骑兵二营三营随我冲,夺下靠岸的大船!既然敢将船驶到南岸来,那就别想要回去了!”
“冲啊——”数千骑兵追随着司徒寻而去。
北鄢得知南靖想要夺船,在船上的骑兵就没有全部下船,而是留了一部分在船上。
北鄢骑兵营的主将葛天衡是和先头部队一同渡河的,此时他见司徒寻一马当先朝着大船而来,冷笑一声:“拿我的大弓来!”
葛天恒身负巨力,他的弓箭重达五石,可以在百米外一箭射穿巨石。
司徒寻见对方主将亮弓,右手握着的青龙戟转了一圈插入腰侧,也从自己背后摘下一把弓。
他的弓虽然只有一石,但这弓是他师傅莫逊求弓箭大师特别为他打造的巧力劲弓,可以同时发射三支箭,且每一箭都能射中不同的目标。
这连发三箭、例无虚发的本事也不是谁都能练成的,目前整个南靖只有司徒寻有这本事。
而且司徒寻的弓箭比寻常弓箭射出的箭速更快,往往能后发先至。
此时二人同时弯弓,司徒寻的速度更快,葛天衡才发一箭,他已经连发两次共六支箭。
前三箭射向葛天衡的左中右三路,后三箭射向他的上中下三路,把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