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劫内。
郁凛抱着小恒儿过来找白泽。
“阿泽,辛苦你帮我照看恒儿几日,待我回来就接走他,可好?”
“不好。”白泽皱着眉头拒绝了郁凛,心中生了一股微妙的唳气。
“孩子交给曲淮他们看几天也是一样的,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要和你一起去!”
二人你来我往一番辩驳,郁凛拗不过白泽,最后还是把孩子交给了曲淮和陆川一起照看,他们二人一起出去执行任务。
*
这次的任务是去诛杀一个在玄天剑宗管辖域内,某个凡人国度中为祸四方的凶兽。
凶兽名曰情魇,最爱吞食爱而不得之人的脑髓。
它还会把爱而不得之人默默豢养起来,让他们沉浸于美好的爱情幻想中不得摆脱,这个时候的脑髓是最美味的。
情魇没有具体形体,捕捉猎杀它非常困难,已经有许多来诛杀情魇的修灵者死于它手。
郁凛和白泽在调查情魇的踪迹时同时着了它的道,郁凛把白泽当成了玉如,白泽也以为自己是玉如。
就在他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难以自拔时,情魇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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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坐于雷瀑中央的白泽眉头皱起,这别扭又奇怪的感觉叫她恢复了一丝意识,但很快就被识海中的黑雾吞掉了这丝弱得可怜的意识。
此时,她的识海几乎全被这股黑雾占据,原本明亮广阔的识海如海上风暴来临前般阴暗飘摇,苍冥剑微微颤抖,剑灵想冲出来自救,却完全出不来。
剑灵被这股魔气侵染,威力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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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劫内。
在被情魇吃掉脑髓前,白泽的意识挣扎显出效果了,她挣破情魇的记忆禁锢,旋即想起自己不是玉如。
电光火石之间,她抽剑将显形的情魇斩杀,随后郁凛也倏然惊醒过来。
二人心中都抹了一把冷汗,他们居然差点死在了这么一个龌龊又低级的情魇手中。
郁凛轻叹一口气,眸光微颤:“阿泽,幸好有你,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恒儿已经没了娘,不能再没有爹。”
白泽不自在地笑了笑,她之前居然以为自己是玉如,还是在师兄面前,这等于把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剖开摆在师兄面前。
这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白泽转过身不想面对他,道:“师兄,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恒儿还在等你回去。”
“阿泽。”郁凛轻声唤道,下一刻,白泽忽然睁大了眼睛,刚迈开的脚步也顿住了,只因郁凛从身后抱住了她。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玉如已经死了的事实,经过这一次的事,我不得不相信,玉如是真的死了。”
白泽不想听他一直在自己耳边提玉如,这等于是反复将自己内心的难堪拿出来鞭打,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一滴滚烫的泪忽然砸到了她的颈窝。
郁凛哭了。
连玉如死的时候,她都没见他流泪,那时的泪,竟忍到了此刻?
眼泪越来越多,将白泽肩的头衣服都洇湿了,郁凛将脸埋在她肩头无声的、深深地哭泣。
白泽的手缓缓抬起,犹豫着、挣扎着,最后还是轻轻覆在了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上,还轻轻拍了拍,无声地安慰他。
在她的手要拿开时,郁凛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脆弱道:“阿泽,我难受。”
“难受就哭出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白泽的嗓音如真似幻缥缈无依,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一刻是真实还是虚幻。
却不想,郁凛这时却放开了她。
白泽没有回头看他,片刻后,她听见师兄说:“阿泽,我们回去吧,恒儿还在等我们回去。”
她也说:“好...”
*
两人一起回了玄天剑宗,小恒儿已经会走路了,跌跌撞撞跑过来,高兴地喊道:“蝶...蝶,良、娘!”最后一声娘喊得既标准又响亮,比喊爹清晰多了。
白泽有些尴尬,纠正道:“我不是你娘,你可以喊我师姑。”
小恒儿一听不可以喊娘,小嘴一憋,马上就哭得天昏地暗犹如魔音穿脑,曲淮受不住地把小恒儿往白泽怀里一塞,嗔怪道:“你就让他喊两声娘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然后他又对哇哇大哭的孩子道:“郁恒乖,别哭,这就是你娘,你爹娘都在这儿,师叔走了啊。”
曲淮飞快地离开了现场,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他要去把独自躲起来的陆川揪出来打一顿。
白泽抱着小恒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她想把孩子塞回给郁凛,但是她一放手孩子就开始哇哇哭,还一个劲地喊娘。害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们离开的这几天曲淮到底教了他些什么。
郁凛微微低头,眸光微软地看着他们两个,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