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睡着以后,颜若白就命令潮生放慢速度,以免颠着她,反正就快到隐岚山了,司徒寻这小白脸暂时死不了。
潮生早已安排人快马加鞭前往隐岚山打点,住处饮食等早已准备好。
日头正当空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隐岚山下的隐岚村。
颜若白轻轻躺下,莫虞此时依然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浑然不知自己被个伤员抱了一路。
“莫小姐,到了。”潮生在外面敲了敲车门,将莫虞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脸颊下是一片硬实且柔韧的触感,她的手也放在上面,就顺手捏了捏,却不想自己趴着的“褥子”忽然一阵震动。
“!!咳咳……”颜若白被她忽然这么一捏惊到咳出声,莫虞猛地坐直身子,才发现自己刚刚是趴在颜若白身上睡着了。
“阿虞......”颜若白也“醒”了,虚弱地叫了她一声。
“若白,你还好吧,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我、我重不重,没有压坏你吧?”
莫虞两颊通红,窘迫非常,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睡着也就算了,还压在若白身上,他是伤员,要是被她压的得伤上加伤怎么办?
颜若白没想到莫虞刚睡醒是这个样子的,又软又迷糊,和平时坚忍克己的模样大不相同。
“你压了我两个时辰你知道吗?”颜若白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看她这个样子,说出口的话就变了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莫虞瞪大了双眼,“啊?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暂时没死。”
颜若白忽然表现得和平时不同,之前的温文尔雅仿佛都不见了,给莫虞整懵了,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办时,颜若白笑了,这一笑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和亲密,“逗你的,扶我下车。”
莫虞呆呆点头,“好。”
莫虞和潮生把颜若白扶下马车,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一抬软轿。
随后莫虞又想去扶司徒寻,颜若白拉住了她,淡淡开口:“潮生,叫人小心些把司徒公子抬下来。”
“阿虞,让他们去抬你师兄,男子力气大,几个男子一起抬比较安全,你就别添乱了。”
莫虞想说,她是个习武之人,力气也不小,可是若白说的话也有道理,便只在一旁叮嘱护卫们小心些。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山庄,已经被颜府买下。
颜若白住的主院是最先收拾好的,其次是主院旁边的一座绣楼,这是给莫虞准备的。
这座绣楼曾经是前主人掌上爱女的住处,从绣楼的二楼卧房窗户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主院里的情况。
在主院里一抬头,也能看到绣楼二楼的窗台。
不知颜若白是不是有意安排的,莫虞住在这里,未免有太过亲密之嫌。
至于司徒寻,潮生将他安置在了前院的客院,安排的客院还是距离主院和绣楼最远的一座。
潮生说来隐岚山也不是瞎说的,这里确实有一位谭姓隐退名医,隐岚村是这位名医的儿时故居。
谭老见过太多宫内还有名门望族内部的腌臜事,好不容易活到隐退的年纪,立马就远离了靖都的繁花似锦和风风雨雨。
偶尔有人来找谭老求医,只要不会给自己的安逸日子惹来麻烦,他都会乐意医治。
莫虞到了山庄以后,什么都不管,立马就扯着潮生去寻谭老。
潮生还想拖一拖,实在拖不住,只能带上提前准备好的厚礼上门拜访。
谭老得知只是一介商贾前来求医,也没有推脱直接就上门诊治。
潮生先带着谭老给自家主上诊治。
谭老还没有把脉只光看脸色,就知道颜若白并无大碍,但潮生还是缠着谭老,在主院磨叽了半天才去给司徒寻看。
莫虞虽然担心颜若白,但是她觉得师兄的情况更严重些,想催又催不动,急得在院里来回走。
等谭老到了客院见到司徒寻时,医者仁心的谭老一下就怒了:“简直胡闹!这个病患伤得如此严重,理应先救治才对!”
莫虞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谭老,我师兄到底怎么了?”
“他的伤很严重,老夫要马上进行抢救,闲杂人等全部出去!”
谭老除了留下自己的徒弟,其他人全都“请”了出去。
这一抢救,就花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暮,莫虞一直等在门外,不吃也不喝。
颜若白独自一人站在房中窗前遥望天边的如火云霞,心头有万千纷杂思绪,同样不吃不喝。
潮生在一旁劝了好久也是没有反应。
颜若白将手放在心口,不知道是这具凡人之躯的原因、还是七情丹的作用,他竟然有些担心莫虞会知道真相。
怕她知道是自己命人打伤司徒寻,也怕她知道自己故意受伤装病骗她。
“怕”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