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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鱼(1 / 3)

既然推脱不掉,那不如就把这次行程当成是难得的旅行好了。

刚好是秋天,河流两边的枫叶层层叠叠,迎着凉风吹拂。由河笔所绘出的河道不能被常人看见,若是寻常人看来,那边不过是一些云雾丝丝缕缕地绕着,似乎还有着若有若无的霞云罢了。

业挽稍微绕了几个圈,特意往有名的名川大山上凑了一凑。可惜大多数的景色都不是很当季,随行的人初时好奇,久之便也厌倦了。只有业挽一直坐在船头,看着蔚蓝的天和层林浸染的山水发呆,直到小童子出来唤她。

“业姑娘,往前去是雪山高原,天气寒冷,姑娘暂且到船内一坐。”

“哦?这么快就到玉衡山了吗?”

“山河图是仙尊赐下的宝物,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童子顿了顿,又说:“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个懂事老成的孩子。业挽跟着童子进了船舱,心想。

虽然和庄冥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恩怨,但对于这些由小动物变化而成的童子,业挽一直是不讨厌的。

从前,她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童子。

“我有个弟弟和你年龄相仿,要是他有你这么知礼就好了。”业挽笑着叫住那名童子:“看你年纪轻轻,这是第一次下山?”

少年转过身,行了礼,点了点头:“正是。”

少年又问:“业姑娘所说的弟弟,是否是业家三郎?”

“姓业,名为微生,应该和你一样的年纪,可惜性情急躁,做不成小修士你这样厉害的神仙。”业挽乐得逗他。

少年低下头,耳朵微红:

“....这,不敢当。”

他并不是修士,更不是神仙。他原只是山上一只寻常走兽,得了洛滂山一阵仙气,才有了这具人身。而眼前的姑娘,是仙尊点名要收的弟子,想必若干年后,它仍然无法褪去兽胎时,眼前的少女已成了名震一方的大能了罢。

它不是山上那些得意忘形的同族,它掂量的清自己的斤量。

“一直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吧。”业挽指了指身边的软椅,又说道:

“从洛滂到京城,路程何其遥远,就算你并非凡胎,恐怕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你可以不必拘泥,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也说给我一听,我也许久不知这些事了。”

童子有些诧异地望向少女。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并未用山河图,而是如寻常人一样辗转到了将军府?

业挽好似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没再说此事,又指了指童子的背后。

“还有就是,这个,你要小心不要给他们看见了。”

不知何时,一条轻盈,蓬松,毛茸茸的棕色尾巴已经在少年身后微微地晃悠。

“啊!”

少年满脸通红地捂住背后,慌乱的解释道:

“非常抱歉,这个,这个是——.”

这一次变成人身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哪怕有着仙尊送的锦囊,事到如今也有些撑不住了,露了些原型。

业挽摆摆手让他安静下来,她端上茶杯,喝了一口,戏谑地说:

“我只是说,你不要叫他们看见,给我看见又不要紧,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没有,我方才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我可以当作没瞧见,你得先坐下来。闹出动静的话,布谷进来我可就没办法了。”

少年红着脸坐了下来,却仍然不放弃的小声嘀咕。

“您总得听我解释啊。”

“先别解释了,来,这个给你。”业挽从身边的果盘里抓了一把油盐炒香的松子仁儿,塞进少年的手里,用团扇不轻不重地敲敲少年的额头:“爱不爱吃这个?”

少年不明所以,望着手心的坚果,讷讷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业家姑娘果真不是寻常人,分明年龄不大,言行间的气质却莫名有股和仙尊相近的感觉,这便是命定的师徒么?

“那不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嘛,小松鼠。”

业挽乐了,捏了捏童子的脸,笑的很开心。

谜题揭晓了,这就是一位松鼠童子。

松鼠是洛滂山随处可见的动物。庄冥还真是个黑心肠的,让什么也不懂的小动物孤身一人踏过这万水千山。

虽然对于业挽来说,这还算得上是一次令人羡慕的旅行。

毕竟,不算重生后的这几天,她大概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阳光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灵幽宫所在的鬼界没有白昼。而业挽也不会在没有目的的情形下随意离宫,虽然自身早已不受阳光影响,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业挽从来不会在白昼时出现在人间。这倒是应了父亲给自己取的名字。

业挽,夜晚,上一世,她终身都与长夜为伴。

所以她才会对他人习以为常的景色兴趣满满,也会因小童子毫无笑点的旅行见闻而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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