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那一刻,才觉得如释重负,身子马山软了下来,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房间里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我摸着黑下床,觉得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喊梅儿。
梅儿很快进来了,马上点起蜡烛。
“梅儿,我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喝了屠苏酒,然后强撑着回到房间,进房间以后的记忆却都没有了。
“小姐您醉了,您今日喝了屠苏酒......”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没发酒疯吧?”
上一次发酒疯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不得不问梅儿道。
“小姐您......您这次还好,只是在房间里......”
“在房间里干嘛?”我马上抬起头问道。
“您在房间里......在房间里......”
“说!”我几乎是命令道。
“您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嚷嚷着要找酒喝,还说要去海里和白鲸喝一杯什么的......不过幸好小姐您没有闹着要厨房间,我把房门关着,云隐阁离正厅也有一定距离,这才没有打扰到皓王正厅的会面。”
“真的没有打扰吗?”我又确认了一次。
“小姐您放心吧,我问过正厅的下人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好,我可不想第一次在皓王府过年就把人家皓王害了。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辰?”我问道。
“小姐,现在已经差不多子时了,您要不继续休息吧?”
尽管头还是晕晕的,但现在也没有了睡意,我摇摇头,想要出去走走。
今天看到了初雪,本来只是薄薄下了一层,现在再出门,已经能踩在雪上了。细雪还在下,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门口处两个灯笼亮着,在寒风中却让人感到有些惊悚。
头昏脑涨让我特别想念海水,海水对于我来说就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皓王府的侍卫在门口严加把守,每一个出入的人都要经过他们,而他们都是经过严密训练的卫兵,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收买的。
梅儿看出了我的心思,低声道:“那个......小姐得尽快跟皓王说一说您身份的事情了,不然总是这样,我们......不方便啊......”
本来计划就是等到初五的赏灯会,现在有个更近的渝池,只是这段时间都太忙,还没有时间让我细想如何部署一切,现在才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一切该从何做起......
这一想,便是想到梦里了,但心中好歹也算有了个计划。
天亮,我只浅眠了几个小时,尽管脑袋里仍然像是隔了层雾,总是睡了醒,醒了睡。梅儿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也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梅儿帮我洗漱打扮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向她分享我的计划,梅儿听完以后,似乎有些担心:“小姐,您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这是我暂时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小姐,此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话......那便是我们族群的灭顶之灾了,所以,小姐您一定要深思熟虑啊!”
我知道人鱼族群不不可在世人面前曝光,这是人鱼之间达成的共识,因此这上千年来,人鱼只能低调生活。据我所知,在东离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少阳县主了,她是裕亲王的庶女,而对外公布少阳县主的生母只是裕亲王府的一个侍女,没名没分,因此少阳虽贵为县主,但在裕亲王府只是地位最低下的女儿,待遇与她那同父异母的刁蛮姐姐裕凌郡主是天差地别。我未曾见过县主,但仅仅听了她的身世,心中便知道个大概了。乐观想想这件事情,那就是裕亲王或许也知道人鱼族群,如果有什么惊动裕亲王,也不用担心把他吓着。
“皓王是个沉稳的人,就算受到惊吓,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扬出去的,因此,就算他不接受,顶多是把我当怪物,应该也不会对族群有什么威胁。只是......”
只是,我从未下过这么大的决定。
“梅儿,人鱼族群真的从来没有过暴露世人面前的危机吗?”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我问道。
“或许是因为人鱼都会低调行事生活,不会主动接触上层的达官贵人,就算坊间有什么言论流传,大多被当成流言一笑置之,传出言论的人也会被人看做精神失常,不会受到重视。因此,人鱼族群还真没有什么严重的暴露危机。可是小姐,您现在面对的是皓王,他可是当今朝廷中的红人,他要精神失常.......这事儿闹大了也不是容易解决的。”
“少阳县主呢?她不也是裕亲王的女儿吗?”
“裕亲王的家事梅儿不清楚,但梅儿猜测,能为裕亲王生下县主,而后全身而退,裕亲王大概对县主的生母是动真情的,因此才会保护她们。”
我跟皓王只是门面功夫,婚姻有名无实,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