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辛苦,夫人千万别这样说!”门童顿时粗气也不喘了,憋着一口气。
我怕我继续站在他身边,他能把自己憋死,摇了摇头,走进菩提苑。
菩提苑里的下人们匆匆忙忙地,只是在见到我时,停下脚步,向我行礼,在我走后又开始匆忙。
“我想看看这里的庭院。”我跟从我进门开始便一路跟着我的周嬷嬷说道。
周嬷嬷低头应了一声,便带我往院子里去。
能看出来,众人在院子里的确花了功夫,尽管是冬日,还是临海,可院子里并不萧条。梅花清冷地开着;造型松拗着奇特的造型,在巨石上倔强生长;兰花攀爬在广玉兰树的树干上,开出艳丽的花朵......争奇斗艳的花为冬日增添许多色彩,让人感觉正身处百花盛开的季节。
院子有小瀑布,瀑布下是一个池子,池子的另一侧又是溪流,溪流沿着山势从西往东走,贯穿菩提苑,流速不大,刚刚好达到潺潺流水的效果;而池子里,养着好几条肥大的锦鲤,能看出它们养尊处优,生活得很惬意。
“这院子还真是雅致!”我也忍不住赞叹道。
“能得到夫人这般赞许,老奴便无怨言了。”周嬷嬷低声回道。
“只是本夫人不懂,刚刚下人们如此匆忙,是因为何事?”我明知故问道。
“夫人到来,府里的下人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都是干活去的。”或许是我刚刚的赞许让周嬷嬷放下了戒心,她的回答正中我下怀。
“看起来,王府没有人来,这菩提苑便能闲置了。”我幽幽说了一句,连我都被自己阴阳怪气到了。
周嬷嬷马上吓得跪了下来,连声请罪:“老奴知道错了,还请夫人降罪于老奴......”
实话实说,我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有人“噗通”一声就跪在我面前,被周嬷嬷整了这么一出,反而是我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你先起吧......”我有些慌张地要弯腰扶周嬷嬷起身。
“老奴该死,是老奴失职了,夫人就让老奴在这跪着吧!”没想到周嬷嬷还死活不肯起身,喊自己该死喊得人神共愤。
让一个老人家这样跪着,我是于心不忍的,只是这周嬷嬷给台阶下都不肯下,那我便没办法了。
“既然嬷嬷要跪,那本夫人也没办法了,到那亭子里去跪一炷香时间吧,一炷香时间后自己起来,本夫人自己先逛逛。”我说得轻快,就像只是让嬷嬷到亭子里去坐一会儿。
周嬷嬷不知道为何,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愣愣看了我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悻悻往亭子走去。
周嬷嬷走了以后,带我的人就只剩下跟在一开始就跟在嬷嬷身边的小侍女,她见到嬷嬷的下场,走在我身后一声也不敢吭。
“你叫什么名字?”我主动问道。
“杏儿。”杏儿小声回答,那声音小得离谱,也就是刚好风声消停了一些我才能听见。
“杏儿,你走到我前边带我吧。”我往杏儿的方向扭了扭头,看着她说道。
杏儿迟迟没有出声,我直接转过身,正面看着杏儿。只见杏儿低着头,在身前恭敬握着的双手微微发抖。
我浅浅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是恶魔,不会把你吃了。”
“杏儿......杏儿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杏儿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了,本夫人知道你是听周嬷嬷的话做事,以前你有什么不对,本夫人都不会追究,现在你只需要负责好好带我逛逛这菩提苑就好了,可以吗?”我摆出认真脸,对杏儿说道。
“可以......杏儿当然可以了!”杏儿听了以后,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继而才快步走到我前面,“夫人......夫人想先从哪里开始逛?”
“逛这院子就好,你知道的关于这院子的事情都跟我说说呗。”
杏儿带着我,往院子深处走,走到一座石碑前,介绍到:“夫人......夫人请看,这石碑是先王所赐,‘清风高节’四字是先王亲题予王爷的,赞誉他气节高尚。”
石碑上是深深刻着的四个大字,光是看石碑,也能感受到这四字力透纸背的功力。
“先王也很看好王爷嘛......”我不禁自言自语般说道。
“王爷是先王最看好的王爷呢......!”杏儿听到我说的话,提高了音量说道,只是还没说话,又悻悻降低了声音,胆怯地四处张望。
“怎么了?”我疑惑问道。
没想到杏儿马上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怯怯道:“夫......夫人,杏儿知道错了,杏儿不该说王爷的闲话......”
我也搞不懂这菩提苑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突然跪下来,无奈地抚了抚额头,道:“杏儿你起来吧。”
“可是......可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