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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2 / 2)

途中与姨母与薛启有过交集,也从他们那里听闻了一些关于你们那些年的际遇,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讨一个有圆满结局的故事听?”我想听一个幸福的故事,来覆盖心中残余的遗憾可惜。

随着母亲的缓慢诉说,时间倒回到属于他们的风云年代:“其实他在我从前的故事里就有被提及,他就是那个中了计的上邪王。他对我有欣赏与怜惜,不愿意赶尽杀绝,犯了权谋中心软的忌讳,也因此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期间我的善意救了薛启一命,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薛启知恩图报一直在身边照顾我的身体。后来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但当我决定到念空寺避世,他派人送来了彻底逃离的提议。那时候我惊讶于他的记挂与义气,但不愿无辜的人卷入我与你父亲的感情纷争里,所以拒绝,一心一意地消化一段刻骨铭心却结局惨淡的感情。

虽然我主动远离了斗争的漩涡,但只要你父亲有点滴的关心,麻烦就会上门来寻,许多年里发生的桩桩件件与刺杀谋害有关的事情,都是他派亲信替我摆平。我真的非常感激,但自知没有心力,还不起这份深情。直到那年事情突然有转折,你父亲突然按捺不住对你的关心,主动上门的后果是终于点燃了皇后的怒气,让她决定下狠手将我这根刺从心中拔去。

其实再相见时我看到你父亲眼里还有温情时,有的不再是怨怼,更多是怜悯,那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能率先放下过去,不再有事关爱恨的情绪。而你父亲,将余生都在旧事中沉溺,我自认不比他长情。用真情去换绝对权力,帝王眼中这算不上亏本的交易,他在之后将权力运用得得宜,也算收获了值得赞颂的功绩。只是午夜梦醒,也许难免会有晃神与失意。

死亡与重生的时机被人送到面前,我其实也有犹豫,想着也许彻底解脱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是他关于持续护卫的提议引起了我的兴趣。试问有几个人会数十年如一日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收获却不要回报,甚至会考虑到与他无关的你的至亲?从前我也想过,也许他只是对我的皮囊感兴趣,可时间越久,那份坚定终于让人不再怀疑,他想要的无关外在会逐渐流逝的东西,而只是一颗内里的真心。

于是我尝试着去接受一份旷日持久的关心,决定在余生里去感受,去回应。事到如今,我发现爱无关年龄,这种能力会一生持续,只是人们往往在历经挫折后选择封闭自己,在世俗划定的时间内迷惘然后认命,错过也许晚些才会出现的真挚与对的决定。

人生难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在纠结中错过机遇,这样只会更可惜,陷入更深的悲伤里。

漠北有不同于江南的风霜雪雨,从前我迷恋旖旎,是因为有爱留在那里,后来我觉得无趣,因为看不得纯粹变成浑浊;如今我偏爱壮阔,因为能与心意相通的人在一处经历,应该有生之年不会再有失望死心。我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人,一生颠沛流离,但都是为想要的东西,经历过失去的痛心,但也收获了不少偏爱与执着。

希望我的经历也能给你启迪,不论经历多少事情,怀抱希望前行,总会寻见光明。”

我好像真的透过叙述穿越过时空,见证了母亲这一路走来的辛酸与欣喜。人人都有机会拥有丰富的经历,经历精彩的旅程,没有人会永远受时光眷顾,但总有人正是青春大好的年纪。他们的现在是我们的过去,而我们的现在又会成为别人的过去,就这样生生不息的一代代在前行。时光教会我们许多东西,最重要的莫过于对握在手里的现在好好珍惜,去感受,去经历,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回忆。

听完母亲关于自己过去的梳理,我终于能发自内心地,带着十分诚意,祝她在余下的时光里幸福安宁。

接下来几天我时时在母亲身边陪伴,听她讲述过去的一些有趣经历,陪她一同做些日常要做的事情,算是趁机尽一点微薄的孝心,来弥补之前与之后的分离。过程中也认识了几个性格很好的姑娘,有她们热闹地伴在身侧,让我少了些外来人的拘谨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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