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妹俩挺有趣,一个取向成谜,一个病重难医,硬是让一帮掌柜们找不到见缝插针的余地,一个个愁的是唉声叹气。”言明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与隐之间微妙的僵局。
“怎么都不说话?是谁惹谁生气了?”言明左右看看,做足了要当和事佬的架势。
“我与言明做朋友就做到了彼此信任,无话不谈。”隐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很明显是没将我的话轻易翻过篇去,正好借着言明的到来举证。
“是,我与凌隐不仅是合作伙伴,更是相互信任的朋友。我们相识与微时,因为志同道合所以约定一起逐利。若是不够了解彼此,成功之后很容易生出互相猜忌的疑心。但现实是他虽然消失了一年有余,我却没有丝毫将拥有的东西全部占为己有的野心,因为我们有过约定,而我也信他会言而有信。
不仅如此,我知道他的本名和来历,知道他的宏图大计,知道他的感情经历,知道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他亦如此,我们是朋友,是知己,是同舟共济,是相遇有幸。”言明虽然一头雾水,倒是也非常配合地表示同意。
“若是遇了事当局者迷,而在旁观者的角度你希望助朋友一臂之力,事后待他脱离险境,如果意识到了你的良苦用心,倒是可以谦逊地收下这份感激,如果他没有那种细心察觉,我想也不是非要提起相助这件事情。我以为这是一种不拘小节的默契,毕竟彼此都曾从中获益。”我看似在回应言明,实际上还是在和隐争辩尚未完结的那个话题。
“紫菀这话倒是也颇有道理,本来朋友之间相处就不会带着明显的意图和目的,彼此求的就是个顺心合意,若是要将事事都摆在明面上说个仔细,想来也会少很多自在多很多无趣。”言明又站到我这里。
“可是就有人爱将你来我往都算得非常仔细,嘴上说来往力求公平,实际上没那么精明,宁愿收得少给得多,也绝不愿占人一点便宜。”隐看向言明,像是随口一提。
“自以为是精明,实际上傻得不行,和这种人做朋友好处是你总不会吃亏,坏处是你还得遵循他那一套自成体系的行事准则,若是没什么必要,还是趁早断了联系。”言明经过一番分析,向隐给出了建议。
是个好建议,我似笑非要的抑制住自己想要继续反驳的冲动,沉默着看隐作何反应。
“贼船上都上了,我也不能随便跳下去,谁知道落了水会不会染上寒气,弄不好又得无妄生一场病。”隐也不能说出实情,也不想言不由衷,只能吃瘪认栽,承受我的嘲笑与言明的调侃。
“说了半天,你们原来是在争论这件事情?”言明刚才没有得到答案,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这是其中一件,主要是我不肯吃药才惹了哥哥生气。”我给言明了个明确答案。
第二次当着隐的面叫他哥哥,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为的是让他意识到他与言明之间,起码在我们的关系这件事上,没有做到十分坦诚。
“原来如此,我说紫菀,你不应在这件事上任性。你哥他可是经历过许多伤病,所以在健康问题上十分在意,他也许怕你担心,没有仔细地告诉过你,但是我见过,所以知道详情。”言明苦口婆心地劝告我,俨然也将自己摆到了哥哥的位置上。
“恰恰相反,近两年他受的所有伤,位置和深浅,我都记得非常清。”我压低了语气,对着隐挑衅,在身份暴露的边缘游移。
“原来你们兄妹这样亲近,我还说你们分离了这样久的时间,也许因为交流不多才有了生疏情绪,看来我不需要为此担心了。我知道隐的原名叫白音,那你呢,妹妹?都是自己人,大可以不用像对着外人那样遮遮掩掩。”言明有眼色地接上话,热络地打听我的详情。
被人质疑真名,我当然有不开心,但是承认了又会戳穿隐的苦心,所以我只好也随意回应:“我叫白眼狼。”
言明一听,差点笑出眼泪:“你要是不想说便罢了,也不用这样打趣自己,我以后还是叫你紫菀,这样你可满意?”
“非常满意,言公子。”我点头回礼。
“罢了,既然你已将药喝完,就好生休息吧,我与言明还有事情要谈,就先走了。”隐起身,拉上言明出了房间。
我叫住了他:“哥哥,你确定要继续?”
他在自己交托信任的人面前因着我的缘故罕见地撒了谎,我需要确定他是否有意将这层虚假关系持续下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我确定,你不必多虑。”他斩钉截铁地留下这句。
恢复的这些时日里隐也不似以前那样繁忙,时不时会露面问询我的状况,言明更闲,总是无事便来寻我,宁愿对着我大眼瞪小眼也不愿意自寻清静。
“若是做生意的都像你这番连天清闲,我可真想不到商机藏在哪里。”我忍不住地打趣言明。
“当然不是这个道理,这不是你哥回来了,我才能卸下担子休息。原来我们就是分管不同的领域,我大多数时候都在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