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纳兰玉书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他定了定神,沉吟良久,最终还是苦笑着叹息道:“罢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否则你也是去问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许晴音放下筷子,屏息凝神的去听。
纳兰玉书道:“这几日确实出了一些事,我长话短说吧,皇宫内务府吴总管的侄女,叫吴建华,是京城杏林百草阁的东家,他们家负责给大内御药房进药,风头无两,是京城药行界的龙头老大。”
许晴音问道:“这个我之前闲暇的时候,也听伙计们说过,他们是龙头老大,我们只不过是小儿方比较出名,又没有跟他们抢御药房的采买权,怎么就碍他们的事了呢?”
纳兰玉书皱眉道:“这个吴建华,专横跋扈,在京城整个药行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们杏林百宝阁,在京城开了数十家,垄断了大内御药房的采买不说,更是将京城所有其他药铺一力打压,很多药铺被挖走了坐堂很多年的老大夫,导致现在有很多药店,只是单纯的按方子卖药了,即使如此,生意稍微一出头,就会被盯上,吴建华那边威胁立刻就到,京城其余所有药铺东家,全体夹着尾巴做人了。”
许晴音有些明白了,道:“所以我们保安堂初来乍到,以小儿肠胃灵方打开市场,又多了女皇亲口所要求的进贡一项的加持,成功的惹了这位内务府总管侄女的眼了?”
纳兰玉书点了点头。
许晴音嗤笑着问道:“那这个吴建华要让我们怎么做,她才能看我们顺眼?”
纳兰玉书如实回答:“吴建华那天带了三十多个打手来咱们店门前,把所有病人都吓跑了,说让我们老老实实滚回老家,否则只要我们在京城的一日,就不让我们开门瞧病。”
许晴音吃了一惊道:“这么说来,这两天他们一直都派人堵我们门口?你难道没告诉他们,我们可是有女皇亲口要求进贡药品的事吗?”
纳兰玉书满面愁云道:“如何没说呢?只是他们说,我们回襄城也不耽误进贡的,我说自家药物受不得长期颠簸,恐有损药效,吴建华则说那是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许晴音瞬间拍案而起,桌上的杯盘齐齐一跳,她怒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天子脚下就这么欺行霸市,真是没王法了!”
纳兰玉书慌得站起身,连忙扶她坐下,无奈道:“看看吧,我就是怕你激动,所以这两天都没敢开口。”
许晴音气呼呼的坐着,道:“我们店门现在是关着的吗?”
纳兰玉书道:“只留了一条半扇门的间隙,就瞅见杏林百草阁的人就坐在对面茶楼喝茶,要是有大人带着孩子上门问诊,几个人就出来,把病人和家属哄的远远的,才又回到茶楼里监视我们。”
许晴音道:“哟,这大雪天的还有人守着,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是打算做长久战了?”
纳兰玉书道:“很多人都胆小怕事,毕竟整个京城又不是我们一家医馆,再说了,患儿们不过是拉肚子的肠胃小毛病,我们的药是灵验,但他们也不是得的什么大病,犯不着为了好得快而得罪了这一帮地头蛇,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两天几乎没病人登门。”
纳兰玉书说着,见许晴音眉头紧锁,心里又后悔与她说了这么多,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情绪上容易受刺激,又连忙宽慰她道:
“阿音不必发愁,就把这里当成襄城得了,反正下大雪的时候,也是没病患的,我们的钱还很富裕,撑得起。”
许晴音当然不是为了钱发愁,别说还有十万两够他们什么都不干,光光稳稳的养活一大家子过两年,她还有系统,稍微运用一下珠宝合成,每天都会有大批量的进项,就是这些钱过不了明路,纳兰玉书心细如尘,她也不能每回拿出来钱,还要想说辞,所以有个光明正大的进钱生意,会少费唇舌,不到万不得已,她短期内是不会运用系统了,毕竟肚子里的货还没放下呢。
许晴音思索半天,突然灵光一闪,道:“玉书,你是说,那些病患家属是害怕惹事,所以不敢来咱们这瞧病,那万一要是有不怕惹事的呢?”
纳兰玉书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不怕惹事?那是什么样的人呢?”
许晴音冲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笑道:“好玉书,你平日里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子竟然糊涂了?”
纳兰玉书看着她,想了想,突然间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花钱找托?”
许晴音冲他比了比大拇指,点赞道:“我就说你一点就通吧!我们可以去在这京城里找一些混不吝的乞丐,最好看起来是五大三粗身强体壮的,如果没有这样的,那就多聘一些人,让他们带着孩子过来看病,如果碰到杏林百宝阁的人阻拦,直接大闹,不过要多花一些银子,等成功了,事后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可以远走他乡。”
纳兰玉书一向沉着冷静的眼眸中,涌动着兴奋的神色,拍案叫绝道:“确实,他们原本就一无所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