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忙忙碌碌就过去了,到了晚上,许晴音谢绝了柳眉儿约饭的邀请,徒步向莳花馆走去。
虽然纳兰东家不让她去那种地方,可是她又不是去乱搞的,她是真心喜欢苏洛白的呀!如果以后纳兰玉书发现了,她好好解释,应该不会让大领导对她产生什么不良情绪,估计还会夸她情深似海吧?
许晴音这么一想,整个人豁然开朗,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深秋的傍晚已经很有寒意了,可她心里怀揣了一团火,只觉得整个人热腾腾的。
没过多大会儿,终于来到了莳花馆门口,看着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迎着晚风微微摇曳,门口小馆对着客人卖弄风情的迎来送往,她突然有些紧张了。
“咦,是许大夫呀!你怎么不进来呢?”苏幕遮刚往门口一站,眼尖的瞧见了正在徘徊的许晴音,便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苏掌事,晚上好。”许晴音眼前一亮,正好,省的她去找他了。
苏幕遮手里摇着绘了山水图案的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他笑了笑,刷的一下把折扇一收,轻轻敲击手心,笑道:“许大夫还是要来找洛白吗?他昨夜伺候的如何?他初出茅庐,应该有些单调,今天要不要换个人试试,我们这里懂花样的人有很多。”
许晴音脸颊一红,有点羞涩的低了头——这里的人,虎狼之词随口就来啊!
她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抬头急切的问道:“洛白今天没有接客吧?”
苏幕遮仔细打量着许晴音的神色,他在这行沉浮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女子,对方是否是虚情假意,他一眼就能看出。
没想到啊,这许晴音不管她日后如何,现在看着,确实对苏洛白情有独钟啊。
“没有,你若再来晚一会儿,他就要去接待其他女人了。”苏幕遮是因为对她昨天她送的山水玉雕小屏风着实爱不释手,今日才颇有耐心与她解释一二:
“看得出许大夫很喜欢洛白,这样吧,许大夫在保安堂坐诊,赚的钱清清白白颇为辛苦,原本我们这里有名气的花魁,一夜都要一两银子,不如今夜我给许大夫个面子,打个折扣,七钱银子,如何?”
“苏掌事,我想跟你谈个事,以后可不可以让洛白只陪我,不陪其他人呢?”许晴音直接进入主题,道。
苏幕遮眨了眨眼,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女子一脸认真,澄净的眸子里,带着焦急的真诚。
“你想把他包下来吗?”苏幕遮问。
许晴音连连点头,紧紧的盯着苏幕遮,唯恐他流露出一丝不同意的神情。
苏幕遮笑了起来,道:“这倒是件不小的事,先进去吧,喝杯茶,咱们坐着慢慢谈。”
许晴音跟着苏幕遮进了莳花馆内,许晴音还碰到几个些微脸熟的人,还与她打个个招呼,她敷衍的笑了笑,真是觉得尴尬。
好在大家来这里找乐子,都是心照不宣,也没人怪她的冷淡,点个头打了招呼,就搂人的去搂人,喝酒的去喝酒了。
许晴音跟着苏幕遮上了二楼,路过几间房间的时候,烛光将里面交叠的人影放大了投在窗纸上,她听着里面发出的声响,一张脸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苏幕遮偶尔一回头,看到许晴音这副模样,心里禁不住感到有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前方一扇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脸上挂着餮足的神色,身上的衣衫还没有穿戴整齐,她边走边穿,走的不带一丝留恋。
苏幕遮皱了皱眉头,往里面看去,许晴音跟在他身后,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投了进去,只见灯光摇曳的室内,有一男子坐在床上,胸前衣衫半敞,长发凌乱的散在面侧肩头,他垂着头,双腿并拢,身侧双拳紧握,一直喘着,看样子很难受。
许晴音面带疑惑之色,怎么了?生病了吗?
“江斐然,去把洛白叫到我的房间,我有事找他。”苏幕遮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后,坐在床上的江斐然身体一颤,抬了头。
他两侧的长发被汗水浸透,杂乱的贴在绯红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拧在一起的眉头,倒不影响他清俊的面容,倒多了些隐忍的魅惑。
许晴音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爹爹让其他人去叫吧……我,身子还没平顺下来。”江斐然声音中带着未褪去的嘶哑,听的让人心尖直颤。
“没出息,我也是为你好,你下去活动两步吹吹风败败火,把洛白叫上来后,自己去厨房把药喝了。”苏幕遮不耐烦的说。
江斐然没办法,只得困难的站起来,将一旁自己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每走一步,许晴音都能听到他轻微倒吸气的声音。
他走到许晴音的身侧,突然停下来,血丝未褪的眼睛,在许晴音身上打量几下,突然问道:“你就是昨晚上那位豪掷千金,买下苏洛白初夜的那位许大夫吧?”
许晴音原本都不想抬头,听到江斐然的问话后,视线往他身下一溜,却看到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