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最近也是麻了,不慌不忙的,谎话是张口即来,道:“还不是人家父母瞧不起咱呗,嫌弃我,这么大了,一事无成,配不上他们的儿子。”
苏幕遮露出了然的神色,劝道:“哎呀,他们那是不了解你,你可是在咱们襄城,乃至隔壁明全县,都是小有名气的呀!而且,现在洛白已经赎了身,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了,你们两个可以去当地官府入户牒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许晴音淡淡一笑,道:“您也说了,小有名气而已,所以人家父母看不上眼呗,我烦,又不想因为这事和苏洛白吵架,怕他为难,于是就回家躲躲清净——至于户牒嘛,这么久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苏幕遮觉得也是这个理,又问道:“洛白的父母家,是在哪里呀?是做什么的呀?”
许晴音想了想,直接道:“阆中城,做生意的,财大气粗的。”说罢又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苏幕遮一向很相信许晴音,听完了她的解释,已经是信了十分了,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许晴音现在感觉很疲累,挥了挥手,道:“苏掌事我先休息一会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心累啊!”
苏幕遮看到她一副疲惫的模样,纵然心中还存有很多疑惑,也没好意思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憧憬的说:
“后院的房子我不会收回来,或许有朝一日洛白的父母想通了,会带着他回来……看看我也未可知呢!”
许晴音看着苏幕遮一脸期待的模样,心头止不住的发酸,不敢张口,因为一张嘴,她便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只是撇过头,掩饰的嗯了一声,便径直推门离去了。
许晴音回到后院的房子前,因为当时走的太仓促了,连门都忘记锁了,她推开房门,房间里光线暗淡,一切布置如旧,只是桌面柜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坐在床上,累极了后仰倒了下去,当她的身子挨到床铺的一瞬间,属于苏洛白独有的气息,却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间屋子,是苏洛白亲手布置的,床上有他的气息,桌前似乎还有他的身影,乃至于角角落落,她此时此刻,仿佛还能看到他在干活,在走动。
是啊,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段情,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
“苏洛白,你好狠的心,你好……是我看错你了!”
果然人性是不能被诱惑或者试探的,许晴音觉得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她早已泪流满面,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的抽泣。
她不敢哭出声,因为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会把其他人招来,是啊,自己连放声大哭的权利都没有,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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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音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慢慢的沉睡了过去,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突然猛的惊醒,一睁眼,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
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倾泻而入了一缕冰冷的月光,窗外没有一丝声音,万籁俱寂,房间里由于没有燃烧炭盆,很冷很冷。
原来她已经从中午,睡到了深夜了啊!
许晴音虽然觉得冷,但又感觉精气神恢复了不少,于是连忙起身,打开柜子收拾了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眼就看到了苏洛白的木盒子。
许晴音伸了几次手,想碰还是没敢碰,到底还是将它拿在了手中。
这里面,是这个小家所有的家当,她还记得苏洛白每次拿出这个盒子,往里面放钱时候的模样,他动人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望。
“呵呵,看来你也不在乎这里面的钱了吧?不过这好歹是你的东西,你若回来拿,我还是愿意还给你……你还会回来,再看一眼吗?”
许晴音一想到可能还会见到他,心里先是一阵激动,紧接着又是委屈,愤怒,疑惑,怨毒,五味杂陈,就像所有的调味瓶倒在了心窝里一样,酸的,甜的,咸的,苦的,辣的,什么都有。
她知道自己是矛盾的,一方面恨苏洛白恨的,这辈子,一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想要再见到他,可是又忍不住想拿走的他的东西,时不时的关注着他。
这种感觉,已经快要将她折磨疯了,她恍恍惚惚的想着,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许晴音随即又笑了起来——以前她在21世纪,看到电视剧里,小说里,乃至于现实里,那些男男女女失恋了,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她不理解,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瞧不起。
现在她真的感同身受了!他们或许并不是真的想去死,只是被自己的心情给折磨的,日日夜夜,却无法让自己放空,让大脑不要不由自主的去想起那个人,所以折腾来折腾去,唯有结束生命……
许晴音虽然理解,但她不赞同这么做。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干脆跑到阆中靖北王府,大闹一场,他们不让她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