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夫,属下回来了……了……”去偷听许晴音和纳兰玉书的侍卫前脚刚踏入茶馆,一眼就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姿势,立马惊出又一身冷汗,恨不得再倒退回去。
“说。”苏洛白将萧沐尘的手不轻不重的拂开,冷冰冰的开口。
萧沐尘失落落魄的坐了回去,只觉得心头仿佛坠了千斤石头,难受的不能自已。
侍卫先是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萧沐尘,见自家王夫没有一点反应,而那边苏洛白仍旧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壮了壮胆子,走到两人身边,将刚才听到的话,仔仔细细的复述了一遍,说完了以后,往后退了两步,见苏洛白和萧沐尘没有什么吩咐,便自作主张的奔向门口溜了出去,站在了门外,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好呀,好呀,真是好呀,这就开始新的生活了,怪不得这么开心呢,也是哦,新人新房新气象,我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了……”苏洛白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对面的客栈,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又跌回了座位上。
萧沐尘看着苏洛白,目光沉痛。
“王夫,要想我不告诉靖北王,你必须答应给我请最好的大夫,”苏洛白回过头,死死的盯着萧沐尘,继续道:
“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不慎在治疗期间痛死了,也与你无关……而且,你也终于解脱了,你到时候应该很开心才对,不是么?”
萧沐尘被苏洛白折磨的简直濒临崩溃,他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这报应,妥妥就是他自找的,他的人生已经毁了,回不了头了……
“洛儿,你不要这么说。”萧沐尘语气苍白无力,他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呵呵,王夫,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苏洛白站了起来,离开茶桌,向外走去,在经过萧沐尘身侧的时候,凉凉的撂下了一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回阆中呀,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回去吗?如今,我如你所愿。”
苏洛白说罢,便大步径直走了出去,萧沐尘也木然的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苏洛白在踏入马车的一瞬间,又回头看了眼对面的那间客栈,扶在马车壁上的手,瞬间攥的死紧。
萧沐尘就在他身后静静的等着,也不催促,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苏洛白才猛的松开手,一掀车帘,进入了马车之中。
马车得得行驶在襄城街道上,很快的就出了城门,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仿佛他们压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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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已经到了五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了,人们都脱去了棉衣,穿上了轻薄的夏衫,街道上卖凉皮凉粉,还有卖水果的商贩渐渐多了起来,走不了几步,就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个西瓜摊位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西瓜,几个人站在一起,也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边吃边聊天,日子过得热闹而又美好。
许晴音和纳兰玉书的康贝馆也已经开张了四个月了,因为许晴音本来就名声在外,再加上有保安堂这个百年基业做陪衬,从开张的第一天,从全国各地前来带着孩子前来瞧病的,都络绎不绝的踏入了康贝馆内,虽然说医馆的不能用生意火爆这个成语来形容,但相较于其他的铺子,真的好的不得了了。
许晴音觉得自己大约是情场失意,所以事业才会如此顺利,渐渐的,从失去苏洛白的伤痛里走了出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而且由于很忙,加上还有纳兰玉书天天陪伴在身侧,一天天的下来,想起苏洛白的次数也在渐渐的减少。
她也想明白了,既然这是苏洛白自己的选择,她又何必仇恨于他呢?再说了,她在这里恨的要死,那个人,也是该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也不会明白她的痛苦吧?
于是干脆一心扑到事业上,将内心深处的依依不舍儿女情长彻底放下了。
一日中午,许晴音在忙完了馆内所有的患儿后,坐在东南角一旁的茶桌前,吃着由后厨端来的饭菜,一面盯着门口,方便一会儿再有大人带着孩子进来瞧病,她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方便起身配药。
其实纳兰玉书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人帮她,她完全可以在馆内溜达着,当个监工头子就行,可她偏偏就是闲不住,再加上馆内面积虽然扩大的,也更忙了,于是她凡事亲力亲为,和其他人一起工作,纳兰玉书暗中观察了她好几回,觉得她状态不错,才没有阻止她,就随她去了。
许晴音正吃着饭,就看到同样后院的粉蓝色的门帘一挑,有一家三口走了出来,男人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一些饭菜,女人牵着孩子,向许晴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找了一张空桌子,女子牵着孩子坐下,男子则把饭食轻轻地摆在桌子上。
许晴音见到后,纳闷的问道:“你们怎么不在后院的食堂里吃呢,这里是瞧病的场所呀!”
女子连忙站了起来,陪笑道:“不好意思许大夫,因为食堂里有其他小孩子在哭闹,我家闺女爱静,有人闹腾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