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猛地一怔,她自然能猜测到一些纳兰玉书的真实意思,可她现在没那种心情自作多情,而且,以她现在的心态,如果利用纳兰玉书而忘掉苏洛白,她觉得,那就是对纳兰玉书的玷污。
“……再过段时间吧,如果我能这么快走出来,你恐怕也会觉得我没有真心,以后又怎会信任我呢?”
纳兰玉书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好的,不急,慢慢来,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真的有朝一日,重新见到了那个人,希望你能够心如止水,不要被人看轻了。”
许晴音苦笑道:“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是了,该结束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别人看轻我,我自己也会瞧不起我自己。”
纳兰玉书看着她失落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将她逼的太紧了,遂软语温言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罢了,不要刻意的去逼迫自己了,若是实在想念他,就尽情的去想吧,感情就像泛滥的洪水,越是堵,就越会巨浪滔天难以抑制,不如疏泄后让它尽情的流淌,总有一日,会彻底归于平静。”
许晴音闻言,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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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日子又重新归于平静,许晴音仍旧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很有规律,再也没有去大街上寻找苏洛白的身影,她明白,若是他愿意回来,恐怕早就回来了,想让她看到自己,就绝不会让她等待。
她明白自己等他这么久,无非是想听到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纵然解释又如何呢,该怎样还是怎样,思念他,耗尽了自己的生命,也是毫无价值。
天气越来越热了,许晴音这些时日心力交瘁,一旦真正放下了,突然觉得困的睁不开眼,一天天的昏昏沉沉,纳兰玉书看到后,就说: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完的冬三月,你这强撑着工作也不是个,回家好好睡几天,再回来,肯定又是一个全新的状态——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许晴音深以为然,她早就想放假几天了,听纳兰玉书这么一说,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于是便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纳兰玉书很贴心,还派了人一天三顿送茶送饭,自己有时候也会来瞧瞧许晴音的状态,许晴音放假这三天简直过得爽歪歪,心情也放松了,还真是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几日她没有去康贝馆,馆里即将就要发生一件大事,而她则是一无所知。
这一日,康贝馆门前突然多了很多人,竟然来了一位尊贵的不速之客。
诸位猜来者是谁?竟然是襄城县令,姓娄之华。
纳兰玉书正在馆内柜台后,用手拨着算盘,核对着本月的收入支出,一抬头,就看到娄之华被一群衙役簇拥着,快步向他而来。
“娄县令?”纳兰玉书奇道,又连忙放下算盘,走出柜台,不卑不亢的向她施了一礼,又问道:“娄县令,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这每月的税钱,我们可都是如数缴纳的呀!”
娄县令今日穿的格外正式,黑色的乌纱帽,绛紫色的官袍,脚上一对踏云靴,虽然她体格是偏娇小玲珑的那种,身前的纳兰玉书更是比她高了一个头,但由于官袍加身,气势上倒是杠杠的,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纳兰东家,你可是时来运转了,有个外来的大人物看上了这里,想要暂住几日呢,你快快收拾出来几间房间,供贵人和他的仆人居住吧。”
纳兰玉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娄县令见他愣住了,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纳兰玉书微微一皱眉,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娄县令是新官上任,来襄城任职也就两年的光景,比之纳兰玉书,也大不了他几岁,而且由于纳兰玉书长相出众,加上做生意头脑精明,擅长打理各种人际关系,官场这块,她也收到了不少好处,所以对待他,比之其他商户,总显得宽容许多。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成分在里面,不过看破不说破,说破没朋友,纳兰玉书心里跟明镜一样,却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愣着了,本官可是特意亲自提前来通知你的,省的你措手不及冲撞了贵人,再被罚了,本官心里就肯定不会好受的。”娄县令笑容满面,又拍了拍鼓囊囊的胸口道。
纳兰玉书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尴尬,道:“娄县令,多谢您前来告知……请问来的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看上了咱们这处医馆?虽然康贝馆以前是客栈,客房也多,但是已经改成儿童医馆了,而且每日孩子们多有哭闹,恐怕会搅扰了贵人——到底是谁要来啊!”
娄县令道:“来的是靖北王世子,就是那位几个月前传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的那个刚出生就被亲生父亲偷龙转凤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非要来咱们襄城,而且还是好大的阵仗,从阆中来的这一路上,可是出尽了的风头。”
纳兰玉书皱眉道:“靖北王世子出不出风头,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