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瘦各有。宋文初大喇喇喊了句“哥“,于是所有人都回头,但只有一个人笑了。
梁晚一眼认出他是谁,而旁边几个人则冲宋文初打趣,“初初怎么又来了?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呢?怎么,来你哥这蹭吃的?”
话是这么说,人倒是侃了两句就散了。宋文初跟他们熟,也不生气,拉着梁晚走过去。新鲜出炉的吴山酥油饼卖相果然同昨晚不一般,白糖粒粒可见,酥脆冒香。旁边还放着落单的一枚,卖相大抵相同,只是上面没有白糖。
宋文初先向他们互相介绍对方:“哥哥,这是我们家的房客,也是位画家,她叫梁晚。这就是我哥哥了,宋文钟。”
宋文钟倒是笑了,摘了手套,又在厨师服上蹭了蹭,主动说:“你好,我是初初哥哥,没想到是你住在对面。”
梁晚也笑,很轻地握了个手。“你好,我是梁晚。确实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是你。谢谢你昨天的酥油饼,真的很好吃。”
也了然他昨天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文初自然好奇,解释过原委后,她叹缘分使然,又被提醒时间快来不及了,宋文钟给她拿油纸包了个酥油饼就让她快些走了。
梁晚也被递了个,本想拒绝,刚面露犹豫就被宋文钟说服:“新鲜出炉的会更好吃,昨天的是在包里捂着才有余温。而且,这个是咸香味的,味道不一样,你可以试试。”
她听着,默默接了过来。
咬了一口,果然比昨天的还酥脆,咸香口感也和甜味不一样,明明从油中炸出来,却不油腻,反而留一股油香味。
宋文钟套着件厨房里常见的厨师服,并不像他们穿得严谨,有些松垮,和昨天的形象完全不同,但对视时会发现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柔和的笑意,恰到好处的彬彬有礼,还有很明显书卷气,纵使在后厨也没有变化。
他侧身,也摘了另一只手套,拧开水龙头洗手,擦净,拿过旁边的面团,她站在旁边捧着油纸默默吃着酥油饼走神,听他在耳边说:“其实吴山酥油饼做起来简单,和大部分饼做法相同,只不过有几点不同。冷水调干面,不可多揉,擀薄聚拢再擀薄,甜的用猪油、白糖铺匀;再聚拢擀成薄饼,用猪油煎,就会又香又不油。像你手上的是咸口,改成葱椒盐三样即可。不过杭城多食甜口,最近我才试手咸口,没做多,好吃吗?”
她本边吃边认真倾耳听,不料他突然发问,扭头眼底似有笑意,戴上口罩后一双眼睛格外出众,漂亮得惊人。但依旧镇定,她点点头,“好吃的。”
“那就好。不过呢,吴山酥油饼配茶会更好,干吃属实是条件简陋,下回请你吃配茶的,怎么样?你喜欢喝什么样的茶?”
她想了想,答:“绿茶就好。”
他欣然,“那届时备好再请你。”
吃完酥油饼,下一轮酥油饼就开始现炸,外面转圈的几位白褂子总该进来了,顺带笑眯眯看她,梁晚也照样微笑看他们,安然走出去。
为首的师傅忍俊不禁,凑到旁边看宋文钟下面团:“所以,刚刚那个我还没吃着的咸口酥油饼,味道怎么样?”
宋文钟笑,“师兄今天怎么这么在意了?马上就下锅,第一个给您尝。”
一路骑到美术馆,耳朵里插着蓝牙耳机,一路播报路况。骑到门口,美术馆刚开馆,她锁车后走进,验门票。
她在这座美术馆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出来时拿着瓶喝了大半的矿泉水,不是很饿。
画画久了大部分都会有或轻或重的胃病,有时候饿久了就会没胃口,像现在这样。不过还好,早上因为宋文初的原因吃了不少,看她青春盎然,吃相诱人,不自觉就吃了点;后来又在对面吃了个酥油饼,现在倒还能忍受。
没再留恋,骑车顺着原路回去,刚到门口锁上车就被对面叫住。路边坐了三个男生,看着年纪都不大,楞头磕脑模样,剃了一顺溜的光头,不过现在都冒出青茬来。端着碗,也不知道在吃午饭还是晚饭,只不过稍作思考就知道,应该是晚饭,他们要和食客错时用餐。
居然有点羡慕,她还没吃饭呢。
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对面有人喊她。认识她的人不多,她不必思考就知道是谁,转身向上看,二楼窗里探出个脑袋,白净净的,眉眼舒朗,很干净舒服的长相。
有风吹过耳畔,她抬手将发丝捋到耳后,弯唇笑着挥手打招呼,“嗨。”
宋文钟向上指指,示意她上来。梁晚有些犹豫,但不知道哪来的风把对面的香味吹了过来,好香噢…是什么肉?甜丝丝的呢。
斟酌三秒,毫不犹豫走过去。
路过小学徒身边,她蹬蹬上楼,厚底鞋把老式楼梯踩得邦响,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馋的。门口小学徒叽叽喳喳:“对面新房客长得好漂亮噢,圆脸蛋就是可爱呢。”“笑起来才可爱呢,不笑的时候好有气质哇,有点凶呢。”“说什么凶呢,那叫冷漠,气质,懂不懂懂不懂…”
怀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