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着太远了,来回不方便,想着装修好放那也是糟蹋了,干脆租出去了,算是收钱让人做维护。
本来梁绪川打趣以后收回来给梁晚做婚房,梁晚说她才不要呢,来一趟市里,如果不倒巧能从天亮堵到天黑。现在更不可能了,她都不在北城安家了。
等过年后,陈家三个兄妹要去南城上坟,一般都会在南城待几天再回来。因为陈家三兄妹都在北城求学安家,姥爷在时他们还会经常往回跑,等去世后只剩老房子在那,还有几个年长的亲戚们。
每到回南城的日子,陈安心情都不打好。有时伤心想,等几个亲戚去后,他们回南城的机会就更少了。又说,等梁晚结婚后,再忙都一定要记得每年回南城上坟,姥姥姥爷都葬在这儿呢。梁晚只点头。她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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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年前,梁绪川总算忙完了回来。梁晚在房里趴着和宋文钟打视频电话,听外面陈安絮絮叨叨,说梁绪川都要过年了还往外跑什么,梁绪川嘟囔想解释,开个头估计就被陈安堵住了,呵呵不说话。
梁晚边走神听,边打视频,倒是把宋文钟忽略了。她突然想到以前的日子,那时无忧无虑,只担心学校的功课,能不能有学上呢?想去买好看的衣服,明天去约朋友去逛街怎么样?那时陈安与梁绪川还年轻,在家里笑着闹着。陈安会给她切一盘子各种颜色的水果,帮她请假带她去逛庙会,去旅游,带她淘好看的裙子。梁绪川给她搜罗她感兴趣的画作,要求她临摹,给她提长长的、数不清的建议,她边听边发呆,或者盯着鹦鹉看,盯着阳光落在地面上的影子看。有时在画室一呆就是一天,放着她喜欢的歌,用着高昂的舍不得的颜料,小心翼翼地铺开画纸,窗外阳光明媚,那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等回过神,宋文钟也没生气,问她怎么了,看着还有点伤感的。
她确实有点伤感了。这辈子虽然一直在离家,但她真没想过会一辈子离开北城。即使她在何地,都想着还有个家在北城,她无论过成怎么样,都有个后盾。即使这间房子再简陋,也是她的家。
宋文钟在那头听着她诉说,安静了会,他轻声问,“要不还是我来北城吧?”
真是有点伤心了,梁晚这次没像以前一样绝对地拒绝他,有些怅惘地说,“我……我想留个家在北城,最好是留套房吧,以后我回北城了也有住的地方。再说我也得带你回北城,不能总住酒店呢。”
宋文钟想了想,“那咱们攒钱买套吧,要是以后要来北城定居,也有个住所。”
再想想,又觉得千头万绪,麻烦得很。梁晚闷闷说,“我只想先想想,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唉,就是感觉真要离开家了,就离爸妈好远了。以前就算我在大陆最南边,在国外,都觉得我离家可近着,现在却觉着快要成了局外人一般。”
宋文钟心疼她,又知道她因为他不愿意留在北城,安慰说先走一步看一步,或许以后会有变化。
梁晚也点头,她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打算着。
宋文钟要早睡,第二天还得摸黑起来干活,于是挂了电话。年下,工作室也放假了,这几天梁晚偷得几天闲,白天和陈安一块整理卫生,又摸去书房练字摹画,晚上看会综艺和朋友聊聊天,觉得难得轻松几日。
套了件外套,她还是心绪难平,趿拉着拖鞋去客厅找爸爸妈妈。
梁绪川在喝陈安白天煲的汤,味道一般般,梁晚以刷牙了为借口成功免过一碗。
他斜一眼梁晚,说,“怎么,看着像有事求我呢?”
梁晚努力笑,“怎么能这么说呢爸爸。我是想问下你们,对宋文钟感觉怎么样呢,最近还没机会问过你俩。”
陈安看出她面色不好,伸手搂过她,和她一块坐在沙发上,笑说,“怎么?怕丑媳妇见公婆?”
梁晚点点头,“有点吧。我还没谈过进度这么快的恋爱呢,明年又要去杭城了,我突然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心慌。”
梁绪川收了笑,倒是认真起来,“你虽然二十多了,按你妈妈的那时候,都有你了。但咱们现在从来没催过你结婚什么的,只想着你过好自己的日子,有自己喜欢做的事,爸爸妈妈就觉得很高兴了。唉,其实当时听你说要跟小宋去杭城,我和你妈妈都挺不乐意的。你看我,拼了多少年才在北城扎下根,事业办得有起色了。你妈妈一家三兄妹也都是来北城求学,一路吃多少苦,现在都买上房子,供出了你表兄弟们,还得还十来年房贷。所以我当时和你妈就说,给你的条件都是做到最好了,家里有条件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房子给你,也有财产给你,唯独就是希望你能过得高兴,跟咱们离得近点。”
梁晚本来就伤感未消,听了几句就红了眼眶。
陈安把她抱紧了些,轻声说,“但是爸爸妈妈也不说想把你绑在身边,你迟早要离开家的,这是早晚问题。看你在外面写生画画,自己生活得多好,我们看着都可高兴了。虽说和小宋谈对象这事没在我们考虑之外,但是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