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后,出奇的安静,空气好似都已经凝结一般。
“只不过从去年开始小隐山都快成游历圣地,隔三差五人马齐集,我们这次来,就是看看是谁这么闲着没事。”贺若纤尘说完,便考虑予不染和他的身份,两人身负冰雷魂魄,这个秘密了盼前辈,叶上和黎阳都已知晓,其他人他很放心,就是贺若叶上嘴快的出奇,不叮嘱一番,他真不放心。
说到底他们从小在山上生活,没在墨缸里折腾过,要说不谙世事也夸张些,但要真拼心狠手辣,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们都看到了吗?那天一道蓝色光幕,在地面上一掠而过。冲破天际,我眼看着那道光幕从身体穿过,真的很神奇,是神迹吗?”柳素笺描绘着那天看到的奇景。
说回来,贺若纤尘和予不染身处其中,不知道当时的盛景,现在看来,此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么大的动静,必是惊心动魄。
黎阳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予不染看黎阳的神色就知道,她一定是对这聊天扯淡毫无兴致,已忍到极限。
尘逍开口说道:“我猜想,因为天象异常,加上天外陨星坠落,引发冰雷魂魄动荡所致。”
“冰雷魂魄?坊间相传那是晷纵师玄微子在死之前,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一魂一魄。拥有他们,等于拥有一切。”柳素笺越说越激动。
贺若叶上好奇的问道:“素笺,你怎么知道得?”
柳素笺不好意思的顺顺头发:“那一阵子,茶馆说书的,都快将玄微子说成神仙下凡。各种奇幻说法都有,都不知道真假。”
贺若纤尘闭上眼睛瘫在椅背上懒得再理会,突然耳朵“嗡”的一声鸣响起来,右眼皮开始抖的厉害,睁开眼看着埋在黑暗里的一角房梁发呆,抖落一脸的不安。
微风轻柔拂过,众人并未围桌而坐,而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着闲事,各有各的心思。
祁言:“尘逍哥,你手里的事都捋顺了吗?”
“不过是从左手到右手,一切照旧,换个人继续而已,不过,这些铺面良田,还需要好好理一理才行,时间一长难免有人肆无忌惮欺上瞒下。”尘逍漫不经心地说道。
祁言点点头:“需不需要我帮你,我调派一些善于理账的管家,帮你一起检查一遍,也好立威整顿。”
尘逍笑颜盛放:“那你可是帮我大忙了,我也愁,刚刚接过来,心有余力不足,那就多谢啦!小言真好。”
“尘逍哥,哪里话,不需要跟我言谢,能帮上你我很高兴。”祁言颇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的笑着。
侍女将酒端来,贺若纤尘挑一处远一点的桌子坐下,予不染夺过竹筒,闻了闻小声说道:“在这地方这酒算得上佳酿,可是喝惯朝醉,你喝这个还有滋味吗?”
“入乡随俗,一座城,总有他的独特之处,一盏美酒种总有点情怀在里头,喝酒也不总是要浇愁,越浓烈越好,情之所至的不光有眼泪,还有这酒。”贺若纤尘笑笑接过竹筒。
予不染没有接贺若纤尘递过来的酒杯,犹豫的看着,刚要拒绝,贺若纤尘却将酒杯直接放在她唇边,示意她尝尝,她将一整杯喝下去,对于她来说,这酒虽不及朝醉,但是就着他手中的余温,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燕尾香,也喝出些许沁甜在里头。
贺若纤尘则是用予不染喝过的杯子,接着喝,酒虽清淡,却也心旷神怡,就像证明所有权一样,恨不得向天下人宣布予不染是他的,倒是有些小人得志的调调。
酒没心肠,千般苦楚,万般惆怅皆能下酒,给予一时的无畏自由。
千古骂名酒担了一半。
月光从围廊下铺进屋子,刚刚那一幕恰好被尘逍看在眼中,看着二人动作亲昵,他嘴里喝的酒像是变成醋。
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姑娘,一整天都还在想,如何再见一面。
此时此刻看着她和其他男子亲近,他的心里像是堵着什么,竟找不到什么话去拉近两人的关系。
本来尘逍肤色就白的透亮,现在失落的几乎苍白。
突然一地的银辉中一团黑影快速接近,一只血红的风筝,突然坠落在众人面前,接着三个人影落在屋子外面的廊台上,其中一人一脚将风筝踢开,风筝撞向廊柱,震落几滴鲜红。
祁豫提着一只毛笔,白色的笔头滴着血。
那毛笔怨气浓重,却被戾气围住撕扯,像只没牙没爪的老虎困在笼中。
祁豫不咸不淡:“我的好弟弟,怎么不叫上哥哥一起来热闹热闹?”他身后跟着祁若明和一个弟子,看的众人一愣。
祁言脸色很淡,嘴角咧开一个不能称之为微笑的微笑,眼底无半分喜悦,给二人行礼:“三哥四哥。”
他看着祁豫淡淡地说道:“四哥从天而降,鲜血四溅,真真吓弟弟一跳。”
祁豫拉着祁言来到窗边,指着远处另一家酒楼,说道:“呐,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