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不染跟着贺若纤尘来到半盏闲云时,王云惜已经虚弱的清醒过来,大颗大颗的汗珠湿透他的衣袍,他沧桑的模样让贺若纤尘顿感不妙。
“师父,你怎么会这样?”贺若纤尘扶着王云惜躺下。
予不染拿出一个黑色雕花瓷盒,里面装的是一枚透骨去乏聚气凝神的丹药。
王云惜看着予不染又接着拿出来的梅子汁,笑着说:“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这些!”
予不染笑笑,将瓷盒盖子打开,一个快赶上鸡蛋大的金色丹药呈现在众人眼前,王云惜也差点惊掉下巴。
“这,这有点,夸张了吧!”王云惜有些生无可恋的躺回去。
其实,这颗药是她给贺若纤尘炼制的,故意做的这样大是有些报复成分在其中,但药材都是上好的珍贵药材,手里实在没有比它能快速恢复人精气神的药,所以才拿出来用。
如果不是王云惜,她还真舍不得将药送给别人吃,
“师父,这可是万金难求的仙丹,吃完它,您老立马就能下地武剑。”贺若纤尘将那金丹举到王云惜眼前,就差给他师父塞嘴里去。
王云惜将信将疑的望着那大金蛋吞口水,一手接丹,一手接梅子汁,将两个手举到贺若纤尘面前无奈道:“醒来的第一顿,就给为师送药,你还真是心疼我呢!”
“这一杯够吗?再来几杯,我也豁出去了……”王云惜一口干梅子汁,将杯子放在予不染面前,开始一口一口吃药,含糊不清的说道:“这姑娘是谁?”
“我叫予不染,公子的侍卫。稍后闲暇在跟师父细说具体情由。”予不染将一整壶冰镇梅子汁拿出来,给王云惜倒上,顺便回答他的问题。
予不染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了盼前辈醉死过去多时,要先做解药,给他解毒为好。”
“他醉死过去,也比为师噎死过去强百倍!咳咳……”王云惜边嚼药,边置气,药进入身体那一刻他精气神回来不少,底气足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王云惜嚼着不对:“等等,还有人能醉死过去?纤尘你和叶上白翻那么多医书,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还有入小隐山的规矩,你们都和他们说过没有?哎!没说回头说,我只说一点,不要打扰这山中清修的人,要是犯忌讳,别怪我不客气。叶上呢?怎么没回,啊!小言你带你的朋友们先休息去吧!我和纤尘说几句话。”王云惜正色道。
王云惜卸下疲惫,看着贺若纤尘面色红润,还有那油光水滑的皮肤:“你这一年多音信全无,怎么着被抓去当上门女婿去吗?能这么……快想起你师父来,良心至少还剩这么一丁点。”
“师父,看来您要是不损我几句,这段时日遭的罪,能把您给憋完了……”贺若纤尘无辜的笑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王云惜和盘托出。
予不染有些无聊,找一处崖边躺下,繁茂的树叶刚好遮住眼睛,鼻子以下都晒着日光,她在斟酌如何开口跟祁言说微湖山庄的事,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她没回头:“祁公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祁言和尘逍发现予不染时,正欲向回走,好巧不巧被叫住:“予姑娘,有什么事能帮到你,我义不容辞。”
予不染站起身来,手里摇着树枝:“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是谁将微湖山庄数百口人杀死在祠堂里,祠堂里都有谁?当时的情形能不能都帮我查细致一点!”
“这,我……”祁言闻言一怔,这件事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不是个好机会?如果他据实已告,那么宋府必遭重创。
他眼下并不想多生事端,但是如果能卖个人情给予不染让她感恩戴德欠自己一个人情,想必日后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怎么?祁公子不想帮忙,还是不能帮忙?”予不染有些灰心,她早就知道,很多事不能指望别人。
“予姑娘,稍安,我想小言不是不想帮忙,微湖山庄我也有所耳闻,表面上看是仇家追杀,可事实肯定是你我不能凭空想象的,如果予姑娘想查,我愿意帮助姑娘解开谜团。”尘逍言语诚恳。
予不染鼓鼓的气焰,撞上尘逍真挚的眼神,到是有那么一刻稍有缓和。
祁言看二人眼神交流,一股无名的情绪涌来,他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想让尘逍和予不染有太多私交:“你们误会了,这件事我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想来姑娘这样在乎细节,肯定和微湖山庄存在些关系,我怕我言语有失,让姑娘更加误以为我袖手旁观,没有在微湖山庄出事的时候施以援手。”
“予姑娘,小言在云廷宗过的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艰难,想来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祁言充当和事老,既希望祁言能直言,予不染也能不要怪罪。
予不染看着祁言喃喃道:“我只想知道真相,替我死去的朋友报仇。”
“是宋修齐,和他的心腹锅子李。”祁言直言不讳。
“就他们二人?不可能,两百多人,且不说个个都会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