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片了,蘸酱啊!想到这头皮发麻,喉咙阵阵发紧。
“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我。都活太顺当了,爷爷我就陪你玩点曲折。”少年思前想后,如何辣手摧花,斩尽杀绝,却总觉得自己始终找不到关键点,到底是什么?脑袋里的东西越捋越少。
想哭都没时间了,为今之际就是找到布阵之人将他一同拉进幻境。
缓兵之计,时不我待。
贺若纤尘急的狠了,划破掌心顿时鲜血如柱:“诸法空相,以万物之心为吾之眼耳身意,以吾之血拓四方天地,心无挂碍,以虚代实,颠倒乾坤。”
他双手合十,逐渐拉开的方寸间,逐渐隐现蓝色阵法,双手不断吸取周身微薄的灵力,从汇聚的血柱中裹挟四滴鲜血,带着阵中的亡魂向四个方向扩展而去。
以彼之阵还施彼身。
就算是他的囚笼,也得由他说了算。
四滴祭血将整个阵法,不被察觉的向外延伸数里地。他也不怕殃及无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他也就那正在作孽的人才会在。
他为了骗过那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脱离原三重梦境,将现实复刻进梦境。
梦境中,他站在沙丘之上摆玉树临风,等着那蠢贼出来偷他。他半眯眼,主要还是怕睁的太大眼睛酸,直到身后想起一人一鹰的声音。
那只鹰也在,甚好甚好,坐垫和晚饭都有着落了。
那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身侧。他看清了那有待捏死的臭虫,除了震惊,没有第二种情绪。
他此刻若是收手还来得及,可是他犹豫了,正在犹豫间那人已经将手放在他差点没绷住的位置上。
灰袍人手托着他的腰,将他施法放平,距地面三尺左右的位置,向阵外走去。
就在灰袍人触碰他时,一叶障目阵成。
算了,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他从一叶障目中脱离,意识回到令人窒息的沙土之中,由地自容的生出几分惬意从容,回忆着细枝末节。
第一个梦,诡异的船。
第二个梦,遇见不染。
第三个梦,挖坑躺平。
他先是回到少女眼前,接着回到湖岸边,最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就此沉沦的,可是沉沦也得沉对了地方不是。
就在他沉沦了几圈后,心里越沉越惊,心虚的想他不会真在这沉到海枯石烂吧!征服此等宵小的雄心,依然偃旗息鼓。
沉出的经验告诉他,这梦境的跨越顺序,才是出去的关键,可他试了几次,始终没能成功,只觉得再无力挣扎,从心底生出的寒凉,催人疯狂。
难道是顺序不对?
他蓦地想到在看见楼船之前,他想到的是埋在这片沙海,就这一闪而过的想法,也就解释了他并不是无缘无故埋进沙子里的,原来如此。
他再睁眼时,只觉得恍如隔世,唇边的酥麻,衣角的余寒,要不是一人一鹰停在不远处,好似依旧还在梦里。
他朝着布阵之人的方向走去,将整个法阵都缩回到眼前人身上,省得殃及无辜却没心情杀他。
他只抓起鹰,边走边说边拔毛:“毛儿不错。”不一会鹰已经谢了顶,再无往日半分雄姿。他想这羽杆粗壮羽枝厚密,编制坐垫冬暖夏凉,适合老爷子。这回带了礼看他,他还好意思不给吗?
他脚步轻快,远去之处隐约可见青白色的山脉起伏,走过这片沙漠,就到空犁山了,嫌弃的望了一眼,自己那事到临头哆嗦拔毛却不含糊的手:“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某些人捡两支树杈都比你们利索,也就配拔毛。
走吧,如果老爷子还不给,那我们偷他的酒去,在没出息的事里不能少了这一件。”
“这可是你教我的……。”
日子虽被遗忘,分别仿佛还在昨日,
可就算,逆着时光,寻觅你的来处,
找到的,也不是与我同行而来的你,
我只能拼命向前,
相信终有一天能和你团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