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落井下石,赵徵羽这个官司是吃定了,至于吃几年官司,很难说。
阮雪砚被赵淮安叫去谈话,“阮小姐,过往种种,我们就既往不咎了,但往后,你不能再吃里扒外了。”
阮雪砚三年前见过赵家这位一回,他很少管瑞士的事,往常都是赵徵羽一个人说了算,特别是在苏黎世的业务。
这人来了,那是不是就说明那个姓赵的彻底完了,翻不了身了。阮雪砚既不能表现出窃喜,又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于是表演了一出略显惶恐,有些诚恳地道:“您哪里话,我只是个无知妇女,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的。”
演技派。阮雪砚好歹也是个女明星,演过几年戏,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甚至可以表演几秒落泪,左眼还是右眼,是落泪成珠串,还是眼泪蓄满眶,就是不落泪。
“阮小姐累了,回去休息吧。”赵淮安放人。
阮雪砚一走,后面的人就说:“装的。”
赵淮安也无意为难,“一个女人,别再为难她。”
阮雪砚对赵徵羽的讨厌一点也不比宋莺莺少,要不是银货两讫,她这时候都想找宋莺莺喝一杯了。
可天不从人愿,阮雪砚刚从赵宅出来,就被撞了。一辆垃圾车经过,挡住了后头车主的视线,阮雪砚被撞了。
回到医院,俞凡时已经走了,婚纱还在沙发上,宋莺莺轻轻推门进去,俞凤枞问她:“忙完了?”
“你怎么还不睡,都几点了。”莺莺进门,轻手轻脚放东西,又开了一盏落地灯,先洗了手,才坐到他床前,“怎么啦,睡不着?”
“还没祝你生日快乐。”俞凤枞瘦了很多,病中忌口,也缺乏活动,宋莺莺说:“我扶着你,下床走走好吗?”
俞凤枞个子高,宋莺莺也不矮,她推了帮助走路的车过来,“来,我扶你。”俞凤枞白天也走了一会儿,周嘉曦扶着他下床活动了小半个钟,俞凡时走之前也让他下床走了一会儿,说他需要多运动,不能老躺着。
“阿柔,”他唤她。
“嗯?”宋莺莺侧目。
“你每天都是在忙学习吗?”俞凤枞问,宋莺莺笑着回头,“不是啊。”就知道他要问的,宋莺莺道:“除了学习,我每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呢?”俞凤枞问。
宋莺莺帮他调整营养液,说:“我这一年忙了很多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许收获,但是今年我主要忙的事情是,打倒赵氏。”
“什么?”俞凤枞以为自己病太久,久到听力退化了。
“姓赵的,我们在洛杉矶见过的,我让他服从法律的安排去了。”
宋莺莺还带着青年人特有的天真与热血,俞凤枞想说点什么,又怕这种关心拖出来的是压力,会让她压力过大。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大姐姐专程买的礼物,喜欢吗?”
“婚纱?”
宋莺莺还没想过要嫁人,但对方是俞凤枞,她说:“要不然我去试试?”
俞凤枞笑,宋莺莺扶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抱起沙发上的婚纱,“那我试穿一下吧,你想看吗?”
简洁利落的白色缎面婚纱,在柔和的灯光下,在肃穆的医院里,宋莺莺换了婚纱出来,外头嘭地吹了礼花,姜梦麟他们都来了。
“宋莺莺,你呀你,恨嫁了吧?”姜梦麟仰头,“我要落泪了,怎么回事,又不是跟我求婚,为什么会这么动人。”
蒋柔然在旁边说:“或者我们明天自行准备伴娘服?”
周嘉曦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又陪两个姑娘过来了,姜梦麟非要再来给莺莺过生日,他说:“幸好这会儿我表哥不在,否则该心碎了。”
“这位哥哥,你看我们莺莺多美啊,你将来哪一天娶了她,一定要爱她,一定要很爱很爱她啊!”——俞凤枞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周嘉曦赶紧去扶他,宋莺莺站在明亮灯光下,笑中含泪,“好久不见啊,俞先生。”
“宋小姐,我找了你很久,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合法妻子吗?”
周嘉曦扶着俞凤枞向前,姜梦麟简直要泪流满面了,想搂着蒋柔然哭一场,但蒋柔然收到了一张图片,阮雪砚躺在血泊中的实景照片。
蒋柔然抿了抿嘴,说:“莺莺,恐怕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