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主楼走时,蒋柔然弯腰拉了一下鞋子,姜梦麟低头问她,“怎么了,鞋子不舒服?”
“对,这双鞋勒得我脚痛。”
“我带了拖鞋,我拿给你,”姜梦麟将箱子拉到一边,放平,“我找找,你这个罗马凉鞋就是很难穿的,我就不喜欢罗马鞋。”
前面那两人也走远,蒋柔然看着他们走出了一点距离,他们之间一定还有话要讲,姜梦麟的拖鞋递过来了,“穿这个,洞洞鞋,很舒服,真的,听我的。”
姜梦麟和蒋柔然落下了,宋莺莺回头,没找见她们,陈震生也停下了脚步,说:“不如我去接她们。”
“好。”
与陈震生两人独处,又是在维港边上,上一回,他是要走向周语语的。这一回,还是在半岛,宋莺莺低头,陈震生唤她,“阿柔。”
第一遍她没听见,陈震生又说了一遍,“阿柔,稍后你有时间吗,我有话同你讲。”
“我——”
姜梦麟与蒋柔然已经跟上来了,蒋柔然一手提着自己的罗马凉鞋,一手提着箱子,走在回廊上,矫揉造作地问:“还有多远,我有点走不动了。”
“那我先送阿柔上去,稍后下来接你们,这样可以吗?”陈震生说。
姜梦麟想跟上去,蒋柔然拉她一把,“你就陪我休息会儿吧,我真的走不动了。”姜梦麟只好作罢,“那我们去边上坐,等他下来接我们。”
“嗯。”姜蒋二人在酒店的回廊上坐下,不远处就是咖啡店,有各色调和饮品和咖啡出售。
陈震生提着宋莺莺的箱子,上电梯的时候,他回头接了她一把,“这边有阶梯,小心。”
此刻无人,宋莺莺终于直面问题,问了一句:“不是因为我吧?”
“嗯,什么?”陈震生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宋莺莺站定了,开口道:“师兄,你和语语是为什么,不是因为我吧?——那天晚上,语语是不是知道了,她介意了?”
陈震生没做声,宋莺莺道:“我可以和她解释,我们没什么的。”说来自己也不信,说来谁信呢,自己都不相信,又想让谁相信呢。
自欺欺人,我不喜欢你,我不曾喜欢你,都是漫长的自欺欺人。
宋莺莺叹息,“你想我怎么做,我去解释,你要吗?”
陈震生却笑,“没必要,是我的,非我的,没必要强求。”
是我的,非我的,没必要强求。宋莺莺心说: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强求你了。
陈震生先提着宋莺莺的箱子,送她上电梯,接着又回去接姜梦麟和蒋柔然,蒋柔然揉着腿,姜梦麟问:“这人也是莺莺的前任?”
“嗯?”蒋柔然抬头。
姜梦麟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初见这位先生,莺莺就脸红了。”
只见她端着冰咖啡,正儿八经评价说:“这位也不错,颜值也不差,身材很好,和姓俞的比起来,这位更年轻。”
蒋柔然笑着摇了摇头,姜梦麟叹气:“看不出来啊,莺莺这么多前任,家里还有顾云亭和程亦风在竞争呢,可怜的程亦风。”
陈震生下来帮两位女士提箱子,蒋柔然说谢谢,姜梦麟直接问他:“话说你又是怎么和我们莺莺分手的,你们谁甩的谁?”
“嗯?”陈震生疑惑脸,姜梦麟递一杯冰美式过去,“快说,其实我们也可以叫你前男友对吧,莺莺前任?”
“你是说阿柔吗?”陈震生问。
“阿柔?”姜梦麟道:“赶快喝咖啡吧,看你这工作也很辛苦。”
“谢谢。”陈震生在工作,理论上不能拿客人的咖啡,他说:“我喝完再走,两位等我两分钟就好。”
“你喝,我们不赶时间。”姜梦麟又问:“请问你们为什么都叫她阿柔,难道宋莺莺又名宋柔?”
“她不姓宋,她叫宗政柔。”陈震生喝了半杯冰美式,放下杯子,说:“我们上去吧,免得她等你们太久。”
“宗政,她复姓宗政?哇哦,好特别的姓氏,”姜梦麟追着陈震生问:“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她为什么忽然改名了?”
“我也不知道。”陈震生提着两个行李箱,依然步速很快,姜梦麟问了一路,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