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多时,程亦风又回来了,他将伞放在墙角,拿着一盒膏药,“我让朋友送来的,莺莺,我帮你贴。”
估计丁思佳就没见过这么英勇的程亦风,宋莺莺也呆了,不知道程亦风为什么忽然要这样。
姜梦麟说,“我来吧。”想伸手去拿程亦风手里的膏药,程亦风没给,姜梦麟也够不到。
黄芷渊手里拿着烤排骨,边啃边说:“哎呀,有好戏看了,这是要逼莺莺做个选择呀。”
宋莺莺说:“给我吧,我自己来。”
“我帮你。”——此处黄芷渊继续配音,“还挺执拗。”
宋莺莺平生最不喜欢被人逼着做选择,她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了。”然后回头看了俞凤枞一眼,“带伞了吗?”
“带了。”——俞凤枞撑着一把大黑伞,宋莺莺走在他身侧,两人一道消失在了夜幕深处。
程亦风这时候其实不是败给了俞凤枞,而是他不太了解宋莺莺的性格,任何逼她迫她的人,她都不会喜欢的。
雨越下越大了,俞凤枞斜着打伞,将伞完全偏向了宋莺莺,她抬起头,问:“你住哪儿?巴尔拉克,还是多尔德?”
“多尔德。”
再没什么话,宋莺莺说:“找个地方避雨吧。”
就在路边屋檐下站着,伞只有一把,都不说话,隔着沉沉夜雨,宋莺莺刚刚抬头,正想开口,俞凤枞就道:“没想到你在苏黎世,我以为你在巴黎,只是想来撞撞运气,房间已经退掉了,本来应该今天晚上就走了。”
冰冷的夜雨不断落下,宋莺莺说:“去我那边住吧,将就一晚,我现在又冷又饿。”
单身女孩子的宿舍,头一回见宋莺莺带男友回宿舍,还引起好几人围观。宋莺莺笑一笑,开了门,说:“请进吧,地方很小,只有一张床,我煮面条,你要吗?”
“好。”
收拾得很干净,是她的风格,将大衣挂起,又在床沿坐下,看见她正在读的当地财经报纸和杂志,俞凤枞大学是在美国上的,不太看得懂这些德文。
放下她的书,稍微打量了一下她的住处,她应该是自己把自己照顾得不错,宋莺莺到洗手间换衣服去了,姜梦麟推门进来,“莺莺,莺莺,给你打包的饭菜,你还没吃饭的吧?”
姜梦麟有宋莺莺单间的钥匙,进来一看,没看见宋莺莺,但看见俞凤枞坐在床头,这种感觉跟丈母娘看女婿差不多,和看周嘉曦和蒋柔然完全不一样。她问:“莺莺呢,宋莺莺,她哪儿去了?”
宋莺莺洗了个头出来,衣服也换了,姜梦麟说:“你们没事吧,吵架了?”
“没有。”宋莺莺解开饭盒,递给俞凤枞一碗饭,“吃饭。”
俞凤枞也就真的吃起来,全程没说话,姜梦麟看得稀奇,盘腿坐在地毯上,说:“程亦风平时也没这么别扭,可能被刺激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姜梦麟旁若无人地和宋莺莺聊了起来,“莺莺,我觉得挺有趣啊,我现在无情亦无爱,我能体会你说的那种境界了,看谁都像看傻子。不说其他的,就说我们那一屋子吧,周嘉曦喜欢蒋柔然,蒋柔然伤痕还没复原,并不想谈恋爱。然后程亦风喜欢你,但丁思佳吧,应该还是有点留恋前男友。”
终于想起来看了俞凤枞一眼,“你呢,前男友,你还喜欢我们莺莺吗?”
宋莺莺本来吃的挺好的,忽然觉得吃饱了,放了筷子,她说:“我们感情很短促,不值一提的。”
“那有什么,感情又不以时间长短论深情与否。”姜梦麟问俞凤枞,“为什么和我们莺莺分手啊,她不够美吗,她不够温柔吗,还是出现了第三者啊?”
“没有第三者,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宋莺莺觉得这话真不好回答,准确来说,她这个前女友都是冒领的,他和她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嘛。
“那你们聊,我回去洗澡睡觉了,累一天了。”姜梦麟说:“记得喝汤,这汤可是人家程亦风精心煲了两小时的爱心汤,别浪费。”
“你——”
“你?”
俞凤枞道:“你先说。”
宋莺莺感觉自己还怪局促的,她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话问的,她心里唾弃自己:你这个没交代的人,不该给人一个交代吗?又自我开解:交代什么交代,还能给他多少钱似的。
俞凤枞道:“我找了你很久,你香港那套房子,我本想买下来的,但你迟迟不回来,我不确定你是否还想回去继续生活。”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一夜的事嘛,宋莺莺收了碗筷,丢进垃圾桶,擦了擦桌子,说:“其实你在介意什么呢,我又没欺骗你的感情,你当时认识我才两个礼拜不到,你对我何来的什么感情呢?”
一不做二不休,宋莺莺继续倒打一耙,“其实你对我也不怎么样,当时我病得要死了,你也没给我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