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人并没有等多久,片刻之后岑老爷子就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三人立刻凑了上去,岑老爷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白色的笛子。
“这是什么?”冉然好奇的问道,她还没见过这种质感的笛子,感觉有些异样。
回答冉然的不是岑老爷子,而是林风,“骨笛,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不是有些年头了,是很有些年头。”岑老爷子把笛子放在桌子上,“这还是当年破四旧那会儿我收到的,那时候这种东西笛子的主人不敢放在家里,又觉得可能值点钱不想乱扔,就到处寻人接手,最后辗转求到我这里来,我就收下了笛子,自古骨头做的东西多多少少有点我们这行的说道,我也很是研究了一阵子。”
岑老爷子缓缓说出这骨笛的来历,当年破四旧破得很厉害,很多人家里有些什么东西也不敢拿出来招眼。
岑老爷子的爸爸解放前也是有名的天师,传到岑老爷子这一代也有些名气,十里八乡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的本事,有什么东西也喜欢拿来麻烦他掌个眼。
笛子的主人家虽然认不出这是什么骨头做的笛子,但传得久了总觉得会有些名堂,至少值点钱。后来不是因为破四旧怕招祸,只怕也不会这么干脆求着岑老爷子收了这笛子。
岑老爷子有个当兵的儿子,明面上跟封建迷信牛鬼蛇神划清了界限,但当时也差点被斗倒,还是因为村子里发生了些事才保全下来,之后也就再没被斗过。
老爷子看着笛子见猎心喜,就花了点儿子寄过来的粮票收下了,但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就当普通笛子压箱底了。
“那也有些年头了。”岑承嗣直嘬牙花子,“这么多年家里招过魂,也没见出事啊,怎么偏偏今天有事了?”
“也怪我,”老爷子叹口气,“这骨笛在那家人也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从未出过事,后来到我们家,也一直没什么。”
他伸手抚了抚笛子,“前几天我收拾东西突发翻出来,想到当年研究的时候就发现这笛子没有笛膜,当时也没趁手的东西用,这几年攒了点东西,正好有点可以做笛膜的,就找人给装上了,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出了事。”他说着,从音孔上撕下薄薄的一层笛膜,“这下应该就没事了。”
岑承嗣看着这样的骨笛眼馋,“爷爷,这笛子就给我吧。”
“你拿来干什么?”岑老爷子斜眼看他,眼底看不成器子孙的感觉呼之欲出。
“这笛子有些意思,我拿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来啥。”岑承嗣看着笛子的样子就像笛子不是骨头做的,而是金子做的。
岑老爷子背过身挡住他的视线,“不行,这骨笛能引鬼路上的鬼,实在太过危险,不能拿给你乱玩。”说着将骨笛放回盒子,也不管岑承嗣软磨硬泡,径直盖上盒子。
“师傅,今天招魂被打断了,要明天重新来过吗?”林风问道。
岑老爷子摇头,“牵魂线根本没牵引到鬼魂,估计祖师的魂魄已经进入幽冥鬼界了,我们哪有能力去幽冥鬼界找人。”
“那,老爷子,”冉然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她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呢,“还有其他办法吗?”
岑老爷子沉默,冉然心都提了上来,生怕他说出无解的答案。
幸好,老爷子思量了半天,犹豫着道,“这条路行不通了,其实还有个办法。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的,因为这办法有些危险,而且不确定因素也有些高。但现在实在没其他办法的话,也就只有如此了。”三个小辈,他还是不想让他们出事的。
不等岑老爷子开口说什么办法,冉然听到这里就摇头,“如果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就算了吧。”
虽然岑承嗣和林风是答应了要帮忙,但总不能因为她这件事而让他们两人把命丢掉。
实在不行,那算了吧,就让身体被魔气浸染呗,最多也就是变成魔吧,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总比搞得三个人都送命的强。
听完这话,处惊不变的岑老爷子也有些诧异,他狐疑的看了看岑承嗣和林风,岑承嗣上望天下望地,而林风已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看到这样的情况,冉然哪里还有啥不明白的,眯眼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冉冉姐,对不起,我们怕吓到你,所以没告诉你全部实情。”还是秉性诚实的林风开口了。
有非常不详的感觉涌上来,就像是在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你结果的时候,先开口说,不要放弃,要乐观类似的话一样。
深吸了口气,冉然做好思想准备,或者说根本没不敢多想什么,“说吧,事到如今,告诉我比较好。”
“我来说吧,”岑承嗣叹口气,“冉冉你的身体持续被魔气浸染,你当时也应该看到小师叔用符纸测试的时候还是淡红,爷爷做这个测试的时候红得就更厉害,如果符纸变成了鲜红,就说明你的身体完全被魔气浸染,那个时候,你就是魔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