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直接找你,刚把电话打来我这了。”
孟嘉述自认职责范围是照看好林鹿言的学习和生活,至于她和父母如何沟通,跟他无关。
所以他漫不经心说道:“那是他们的事,找我做什么。”
“为人父母,小孩一个人在国内,还不愿意跟他们聊天,能不着急,能不找你吗?”
孟嘉述按下电梯,呵笑一声:“现在知道急了,当初怎么想到把小孩一个人留国内。”
电话那头沉默。
孟嘉述抬眸瞥到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嘴角那抹讽笑甚是明显。
他愣了一下,意外自己竟如此外放地在为林鹿言抱不平。
这时,孟和盛缓缓开口:“别人的家事,我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不管怎样,你还是跟鹿鹿谈一谈,也算给你我省去一些向她父母报备的麻烦。”
孟嘉述抿了下唇,没什么情绪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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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鹿言已经收拾好书包,这会正和芳姨一起,在厨房清点要带去学校的水果零食。
打完招呼后,孟嘉述去洗了手,然后从书房把前两天买的电话卡拿了出来。
他将林鹿言叫到客厅:“这个给你。”
林鹿言接过磁卡,好奇:“这是什么?”
“公用电话卡,没见过?”
林鹿言还真没见过,不过攥着卡片,她已猜到孟嘉述下一步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林鹿言怎么可能现在就给他,当即捂住裤袋,梗着脖子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手机自由”。
“现在又没到返校时间,等去学校了再交给你也不迟。”
孟嘉述笑了下,也没为难她,只在沙发上坐下来,从果盘中捡了个苹果随意在手里抛着。
片晌,他看向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议:“上交手机之前,要不要跟你爸妈发消息说一声?免得他们联系不到你担心。”
林鹿言狐疑看他一会,忽然问:“是不是他们找你说什么了?”
孟嘉述一怔,继而转眸轻笑。
这女孩实在奇妙,总能在稚拙和敏锐间来回切换。
他看回她,摊手,以示默认。
林鹿言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明知道作为她的临时监护人,爸妈被她拒绝沟通时,自然会去找孟嘉述。
可也不知是不是从昨晚开始,她将他归为自己少女心事的缘故,她忽然无法忍受孟嘉述与她的父母站到同一阵营。
这么想着,她呵了一声,在他斜对角的单人沙发坐下来,朝他飞去眼刀:“叛徒!”
孟嘉述无辜又好笑:“我怎么就成叛徒了?”
“背着我跟我爸妈统一战线,不是叛徒是什么?”
孟嘉述身体微微前倾,支肘撑在敞开的两膝上,耐心:“只是让你回应一下你父母的关心,为什么要上升到这个高度?”
林鹿言一瞬不瞬地看他,语气像丢来一粒粒小石子:“他们关心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的面子,这样我也要配合吗?”
孟嘉述没有立即说话,刻意留出了一段类似思考的时间,才开口:“如果我是你,我会配合。”
林鹿言胸线用力起伏了一下。
忽然,她一声不吭,故意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瘫,举高手机挡住脸,点开短视频软件,刺耳的塑料笑声顷刻溢满客厅。
孟嘉述蹙眉,女孩显然将她昨天回家路上向他承诺的“不再独自生闷气”忘却脑后,又开启了防御模式。
他稍稍扬声,以微弱优势压过她手机里的噪音,接着说下去:“在没有能力完全独立之前,适度配合家长要求,反而能让你获得最大程度的自由。”
林鹿言沉默一会,点了下屏幕,短视频的噪音瞬间消失。
她从手机后挪出一部分视线分给孟嘉述,哼声:“你可真会忍辱负重。”
孟嘉述也看着她,唇角微牵:“这叫审时度势,伺机而动。”
林鹿言蹭地一下重新坐直,不爽:“凭什么我要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啊?就因为他们是我父母,所以他们想关心我,我就得配合他们;他们懒得搭理我,我就得老实受着?”
她眼圈微红,“那等他们老了,我也这样对他们,他们也能一声不吭地忍着?”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垂下头去哦了声:“他们大概也不在乎我以后怎么对他们吧,反正他们有姐姐。”
孟嘉述轻叹:“但这些并不影响你解决眼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给你父母回信息,化被动为主动,跟他们约定每次的聊天时间和间隔,以达到让他们不能再想关心你就关心你,想不理你就不理你的目的。”
林鹿言一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他在帮她想办法排